谁知陆峙淡然道:“放心,此处不会有人来。”

说完,他举步转身离开了,心欢愣愣站了好久,确定他已经离开,才跪下?身子去,那手帕沾湿了细细擦着脖颈。

胸前的衣服也会血浸透了,沾上了皮肤,她不敢脱了衣服进去清洗,治好将领口拉开些,用手帕擦着。

陆峙折返时?,便看到她一抹春色,看着她细致的模样,清洗干净后的笑意,他的心都是?软绒绒的,克制住情动,移过目光,低沉出声:“好了吗。”

听到她忽然慌乱起来的动静,他垂眸抿唇而笑,过一会,就?听到她走来的脚步声。

“我好了。”

那声音如银铃般轻松,陆峙看过去,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去换了吧。”

心欢一看,果然见陆峙已经换了银白?的锦袍,在月光下?自有一股风流俊逸,比之玄色少了冷冽之意,多了清华之态。

她接过衣服:“这宫里还有衣服换吗?”

陆峙道:“后宫都会准备皇上和后妃换洗的衣服,不过这衣服是?我去制衣局拿的新的。”

心欢愣了愣,相爷还真是?矜贵啊,连皇上的旧衣服都不愿意穿,心欢笑着转到内室去了。

换了新衣服更加舒服了,心欢只觉得浑身自在惬意多了,连走出来的步伐都带着雀跃,她正?要寻陆峙,突然脚步一滞,见陆峙已经躺在床榻上,似是?睡着了,她蹑手蹑脚走过去,俯身在床边,压着声音轻轻唤他:“相爷?”

没有回应。

兴许是?今晚动了武又牵动了伤口,累着了,心欢没有再喊,而是?又蹑手蹑脚走到了一边的软榻上,躺了上去。

等到她的呼吸均匀时?,床榻上的陆峙缓缓睁开了眼,他起身,衣袍倾泻,走到了软榻边,蹲了下?来,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光如霞光掩月,藏匿着复杂的柔情,和一种,深切不可逆的执念。

心欢却不得而知,这一晚,她只觉得相爷是?一位温柔的正?人君子。

翌日,心欢是?从床榻上醒来的,她惊坐而起,慌忙扯着衣襟左右去瞧,不见陆峙的人影,她又是?一阵慌张,此时?外?头传来恩泰的声音:“姑娘醒了?相爷去朝会了,等结束了就?来接你?。”

恩泰没有进来,可他的声音让心欢放了心,突然有两个宫女?走了进来:“请姑娘洗漱。”

心欢脸一红,默不作声了洗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峙来时?,她刚好洗漱完了,清爽地站在那,惹人怜爱,陆峙含笑走向她:“回去了。”

陆峙身份尊贵,他可以在宫中坐车而行,心欢自然也坐在车里。

“回府想用什么?早膳?”陆峙平淡的声音听上去却有一种纵容的宠溺,让心欢产生一种错觉,她很快将这种错觉摒弃掉。

“都可以。”她故作轻快,说完转头看向窗外?,一直到接近相府时?,她突然目光一顿,扬声喊道,“停车!”

车停了,陆峙问道:“怎么?了?”

心欢回眸嫣然而笑:“崔洵来了!”

她欢快地下?了马车,不曾看到陆峙骤沉的眸光。

“崔洵!”心欢欣喜地呼唤,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扎进陆峙的心尖,他攥紧了手,青筋凸起,他才欢快了一夜,活了一夜,崔洵却轻而易举将它打碎了。

崔洵见到心欢那一刻,悬着心才放松了一点,可看到她身后停稳的马车,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清楚知道这辆马车是?谁的,知道马车里坐的人是?谁。

今早有关于昨晚相爷和心欢的风月传闻早就?传遍了整个朝堂,心欢的娇软撒娇,相爷的纵容宠溺,都成了每个人嘴里的谈资,他的君子之心第一次起了波澜。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任谁都听了都知道他眼前站着的是?他倾心爱着的姑娘:“昨晚你?好吗?”

心欢一愣,笑着摇头:“我没事,你?都听说了?”她有些讶异。

崔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