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一个位置,陆峙旁边的位置。
心欢没胆量坐过去, 可光站着也尴尬, 现在走更?加失礼……
“心欢,别愣着,坐吧。”好在王妃又站了起来,借了她的围, 可接下来却顺风顺水地将她领到了陆峙身边的位置,在她呆愣之际拉着她坐了下来,“都是自己人, 别拘束。”她俯身在心欢耳边低语,不轻不重, 刚好在座的各位都听得见。
心欢蓦地脸烧了起来,自己人?王妃客气, 她可不敢高攀这一桌子皇亲国戚。
赵璞笑呵呵接口:“可不是自己人,阿娆, 啊!”那个“娆”字才发了一个音, 他突然?眉头?一皱吃痛地瞪了荆山梧一眼, 荆山梧正喝着茶, 他低头?一看,荆山梧踩着他的脚悠哉收了回去。
被他这么一喊, 心欢吓了一跳,他刚刚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必理会。”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心欢倏地回头?,撞进?陆峙幽深沉静的眼眸中,她立刻低头?避开?,却看到玉碟里多出了一块炙牛肉,她呆了一瞬,再次抬头?看向?陆峙,他神色淡淡,似乎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可他毕竟位高权重的相爷,给她夹菜,她是不是要?端着菜碟给他磕一个?她揪了揪眉心,还是直接道谢呢?
这时丫鬟端了两碗药来了,将王妃那碗放了下来,便?走到了陆峙身侧,心欢抢先端了起来送到陆峙跟前,有一种借花献佛的殷勤:“相爷,请喝药。”
除了王妃,他们四人都微微一愣,肃王疑惑中有些担心:“执川你病了?”
陆峙反应及时,淡淡端起药碗:“嗯,着了凉。”
赵璞了然?地攒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是啊,春天了,连一向?都不怎么受风寒的阿兄也要?着一次凉的。”
荆山梧没忍住笑了一声,心欢认真道:“春天的确比较容易着凉。”
这回连王妃也笑出了声,见心欢望过来,王妃道:“说起春天,我倒是忘了,过两日?就是三月三上巳节了,我都好多年没有参加过满京的上巳节了,正好趁此机会,我也去驱除邪祟,心欢一块来吧。”
心欢本来很认真地听着,突然?点到了自己,她不由一愣。
王妃掰着指头?算了下,惊喜道:“恰好那日?是施针的最后一日?,你早早来了,替我施完针,你便?随我同去。”
心欢有些犯难:“怕是师兄不许,他不太?喜欢我参加这样的宴会。”
“序牧?”
旁边传来陆峙微凉的语声,心欢转头?,见陆峙眼中似有寒意闪过,她心头?一颤,再细看时,他的目色已平静无波。
赵璞不快道:“他是你师兄,凭什么管你。”
心欢不爱听这样的话,也不管他什么身份,不悦地皱起了眉:“师兄是我爹以外最亲的人,他自然?能?管我。”
荆山梧眉峰微挑:“这么说你很在意你师兄?”
心欢郑重点头?,她背对着陆峙,没看到他骤沉的脸色。
这时赵璞倒是来了兴致,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致:“可是我们听说你已有了未婚夫,叫那个......崔洵!那是崔洵比较重要?还是你师兄比较重要??”他问这话时,向?心欢身后挑了一眼。
心欢也不扭捏:“都一样重要?。”
赵璞兴致更?浓:“必须得选一个,这么问吧,如果你师兄和崔洵同时掉进?河里,你救哪个?”他话音刚落,也不等心欢回答,又嚷了起来,“加个相爷!他们三个同时掉进?河里,你救哪个?”
花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心欢。
心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忽然?转头?看向?陆峙,陆峙竟也深深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她答案,心欢更?觉得有些荒唐,脱口不解道:“这与相爷有何?关系?”
莫说相爷身份尊贵,便?是普通人,今日?她才第二次见他,怎么就把他排到师兄一起去了?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