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欢,她早已忘却前尘,所有的记忆都是他和师父编织给她的,见到陆峙就更不可?能有任何起伏了。

此时他就似惑然开朗似的,只觉得这几日在京城的担惊受怕有点多余,大概是受了师父临行前那郑重叮嘱的神色的影响,他告诉自己放宽心就好。

心欢进了主院,他依旧等在?主院外?的花园。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第一日进府时,曾拜见过的,是肃王殿下。

肃王殿下刚过而立之年,正是威赫壮年,但?大概是性情缘故,他总是含着温和的笑意,又不理政务,身上并没有官僚的威严难以亲近,反倒因常年在?外?游离,自带一股潇洒之气。

“序牧兄弟,我正要去请你。”肃王不爱摆架子,交友只有一个原则,心之所好,他见序牧一表人才又医术精湛,且是他爱妻救命恩人的师兄,是以格外?热络些。

序牧作揖后略有些惊讶:“王爷请我?可?是身体抱恙?”话音刚落,他又觉得不可?能,莫说见王爷气色红润,眼底生?光,便是当真病了,也?不可?能亲自上门瞧病,该是有专人来唤才对。

果然见肃王笑得爽朗:“自然是请郎君过去一同饮宴。”

序牧诧异了两眼,连忙一边道?谢一边推辞,肃王却由不得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九曲烟澜那去:“郎君不必客气,过府便是客,何况郎君还是内子的恩人,又一表人才,今日饮宴之人都是就相识了,随意的很,郎君干等着也?是等着。”

他的封号不该为“肃”,王爷与这?个字实?在?背道?而驰啊,序牧连个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拉着去赴宴了。

序牧在?他人府中,主人有请,他再不情愿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除非撕破脸,这?显然不可?能,见推脱不过,他只能道?:“那请王爷容我告知师妹一声,免得她出来叫她焦急。”

王爷笑道?:“郎君放心,我已命人去通知了心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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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医术竟是比太医都好,才不过施了几日针,我这?头疾就觉得好了大半了,夜半也?不会?疼得睡不着了。”肃王妃柔柔看着心欢收起金针,那细致又珍惜的模样惹人怜爱。

心欢收好针,回头笑道?:“哪里是我的医术厉害,是王妃配合得好,我爹常说再厉害的大夫也?得患者配合呢,我的医术和我爹的比起来可?差的远了。”

她的声音又亮又脆,提起爹爹时更是敬爱钦佩的很,王妃欢喜,拉着她坐下,见她婉婉如朝霞,便问道?:“你家中除了爹爹还有谁吗?”

心欢道?:“还有师兄啊。”

王妃想起那个每日陪着进府的序牧,问道?:“你和你师兄可?是定了婚约?”

这?师兄妹朝夕相对日久生?情,继而互许终身,倒是寻常事,也?不怪王妃这?样问。

心欢睁大了眼睛,天真地笑了起来:“师兄就是师兄啊,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一样。”

王妃眼波一转,柔声道?:“那心欢可?有心上人了?”

心欢顿了一下,两眼弯弯:“我有未婚夫了!”

这?下换王妃惊诧了,正要细问,这?时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王妃,宴会?已经开始了。”

王妃便按下了心里的好奇,眼中亮了起来:“心欢可?要去玩玩吗?”

心欢呆了一下,起来福身婉拒了:“王妃,这?样的宴会?我没有参加过,不懂规矩,怕丢了王妃的脸,我就不去了。”

王妃却看着她行礼的姿势,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有些奇怪,明明是平民?百姓,四处游医,却竟然懂得贵族的规矩,会?行贵族的礼,她问过她可?是曾经医治过贵族,心欢只说没有。

“哪有丢人的,心欢这?样貌美,可?是给我长?脸了,何况今日的宴会?都是王爷的亲朋好友,和一些名士,没有官场上的奉承应酬,随意的很,就当玩玩,热闹热闹,有几个侄儿?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