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寻已经拨通了秦赐的电话,听到了电话那端熟悉的声音:“还没睡?”
突然间就觉得特别亲切,不知何时,这些一起出画入画的朋友已经成为了亲人一样的存在。
“睡不着,你屋就你自己?”
“对,算是主任医师的特别待遇吧。”秦赐轻轻苦笑。
“刚才罗维过来了,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柯寻简短将红色痕迹的事说了。
电话那端稍作沉默,半晌响起秦赐的声音:“应该早点说,用笔沿着红记的边缘画下来,这样才能方便观察它的细微变化。”
“……咱先不说变化,我就是提醒你小心。”
“放心吧,从那个老警察的口吻来看,这里需要一个外科医生,应该不会这么早谋一个医生的命。”秦赐像个老大哥一样反过来宽慰起柯寻来。
“睡觉时带上手术刀,以备不时之需。”
“嗯,是个好主意。”
柯寻放下电话,怔了半晌,才按着电话本拨通了朱浩文的电话。
“谁?”对方似乎已经睡下了。
柯寻简单扼要说明来意,对方又问了一遍确切的位置:“眉心间有个红点儿?位置也太要命了。”
“是吧,所以得当心。”
“要不我粘一创可贴挡住吧,我这儿正好有个小医药箱。”
“……行吧。”
柯寻挂上电话,看了看牧怿然:“都挺乐观的。”
第161章绯色之兽08┃翡翠毛石。
这一夜似乎显得格外长。
“东子喝醉这事儿也挺怪的,还有那个余极,如果酒量差应该就不会主动去喝啤酒了。”柯寻和牧怿然已经熄灯躺下了,今天的诸多经历让两人都没了穿制服并床“好好睡”的兴致,现在各自躺在自己的铁架子单人床上。
“起码酒精对于有红和无红的人是平等的。”牧怿然的声音在暗夜里听着格外舒服,令人想起了深夜里的那一棵雪白玉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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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东子没有红,余极有红,俩人一沾酒都醉了。”柯寻理不出头绪,“反正咱们以后都别沾酒了,以防万一。”
“这些新人,身上都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牧怿然望着窗外淡淡的月色,“比如萧琴仙,比如苏本心――我以为苏本心会有红色痕迹的。”
“为什么?”
“没有根据,直觉。”
“那个女人应该是个有故事的,”柯寻翻了个身,“有机会可以和Lion打听打听。”
“嗯。”
“你看过那本书吗?《绯色之兽》。”柯寻发现,两个人还从没有聊过关于阅读经历之类的事情。
“没有,”牧怿然坦诚布公,“我看过这位作家的《金阁寺》和《假面自白》。”
“哦。”柯寻停顿半晌,“原来怿然也看过那本觉醒之书。”
《假面自白》是三岛由纪夫对于自己性取向的一种觉醒,柯寻听很多圈内人说起过。
“其实,《金阁寺》更好一些。”牧怿然说到这里停顿了,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这部作品的好,似乎以前所肯定的东西发生了变化――极致的美,极致的好,极致的极致,都不再那样吸引人了。
在自己内心里,曾经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样的东西,不知何时变得充盈而丰饶,像氧气一样朴素地存在着。
能有个容身容心的地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了。哪怕是在一幅画里。
画中的夜悄悄流逝着,仿佛一个巨大的盛满了黑色沙粒的沙漏。
……
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叫醒了每一个人,老式的电话铃往往都有些撕裂苍穹的勇气。
电话那头是秦赐的声音,短促而低沉:“智淳出事了。”
柯寻:“我们马上赶过去。”
另外两个房间的人也奔进了这间屋,显然都是被电话铃声吸引过来的,柯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