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车回到那栋所谓的“家”,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冰冷气息。

门被打开,纪疏雨带着惊喜和不安迎上来:“辞川!你终于……”

话未说完,段辞川直接越过她,大步走进卧室和衣帽间。

粗暴地将属于纪疏雨的衣物、化妆品、首饰……所有与她相关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甚至直接扔出门外。

“辞川!你干什么?”纪疏雨惊慌失措地尖叫,试图阻拦。

段辞川充耳不闻,动作粗暴而决绝。

甚至在收拾干净后,连带着纪疏雨本人,毫不留情地一起推出了门外。

第十四章

“砰!”

大门在纪疏雨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她惊恐的脸。

下一秒,门又猛地被拉开一条缝。

段辞川冰冷的脸出现在门后,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纪疏雨,明天,我会亲自通知所有亲友,我们的婚姻作废。”

“不!”

纪疏雨彻底慌了神,扑上来死死攥住段辞川的衣袖,声音尖锐凄厉:“辞川,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段辞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得纪疏雨脸上血色尽褪:“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你别这样,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啊。”

段辞川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只有冰冷的洞悉和彻底的厌弃:

“发生了什么事?纪疏雨,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眼看纪疏雨还要哭喊着辩解,段辞川猛地打断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还有,纪疏雨”

“阮以安,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纪疏雨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段辞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伪装。

“你要是还惦记她,我明天陪你去祭拜她好不好?我们一起去……”

“纪疏雨,别再演了。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处心积虑,你发给她的每一条恶毒信息,你小号上那些龌龊的算计……我全都知道了。”

他后退一步,眼神扫过纪疏雨的小腹:“若你不想丢人,带着你的东西滚吧,对了还有你那生父不详的孩子,都给我滚。”

纪疏雨还想挽回:“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做的那一切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关门声。

门内,世界骤然死寂。

段辞川疯了一样,冲进卧室、书房……翻箱倒柜,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属于阮以安的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被他处理干净了。

段辞川将脸深深埋进泡芙柔软温暖的毛发里,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呜咽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泡芙,我只有你了。”

……

第二天上午,段辞川直接雷厉风行地昭告亲友,单方面解除婚约。

面对质疑和纪疏雨家人的闹事,他直接将侦探那份冰冷的报告甩在众人面前,铁证如山,所有喧嚣瞬间化为死寂的尴尬和鄙夷的目光。

处理完这一切,他驱车来到了苏言让的医院。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他固执地站在那台模拟病痛的仪器前,声音干涩沙哑:“苏医生,让我……体验一下安安的痛苦,好吗?”

仿佛只有亲身感受那份她曾日夜承受的折磨,才能稍稍抵消一点他心中那噬骨的愧疚。

之后的一个月,段辞川成了这里的常客。

有时带着安静趴在他脚边的泡芙,有时独自一人。

他沉默地承受着仪器模拟出的、足以令人崩溃的疼痛,汗水浸透衣衫,嘴唇咬出血痕,却始终不发一言。

直到这天,又一次从仪器上下来,他扶着剧痛麻木的腿,几乎站立不稳,额上冷汗涔涔。

他看着苏言让,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