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辞川脚步顿住,看着纪疏雨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捂着肚子的手,犹豫了。
他烦躁地对门口的服务员吩咐:“再多派些人去找,仔细找,酒店内外都不能放过!”
最终,他还是坐回了纪疏雨身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红包,耳朵却时刻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泡芙依然杳无音信。
纪疏雨似乎因疲惫而沉沉睡去。
段辞川再也按捺不住,轻轻起身,拿起外套悄然出了门。
不知不觉,他驱车来到阮以安家所在的旧公寓楼下。
昏黄的路灯在夜色中投下模糊的光晕。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闯入视线泡芙!
第九章
它正围着公寓楼单元门口那棵老槐树,有些焦躁地不停地转着圈圈,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发出低低的的呜咽。
借着路灯惨淡的光芒,段辞川看到单元门内走出两个身影,正是阮以安的父母。
他们面容憔悴,沉默地抬着一个半旧的纸箱,步履沉重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似乎正在往外收拾东西。
段辞川心头疑窦丛生,正要上前询问。
“呜汪!”泡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叫声,不管不顾地朝着阮家父母的方向冲了过去!
阮母抬起头,遥遥地和段辞川对上了视线。
段辞川瞳孔一缩,他印象中阮母一直是位知性温婉的女人,此刻却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得几乎只剩两条细缝。
她的手中死死地抱着一件毛衣段辞川一眼认出,那是阮以安大学时最爱穿的那件。
“阿姨伯父好,你们这是……”
段辞川走上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夜色中却不见那个预料中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阮以安呢?她……就让你们二老自己搬这么重的行李?就算她有了新生活,也不该……”
“辞川啊,”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和安安终究是少了那么点缘分。”
她的目光掠过段辞川价值不菲的西服,眼神复杂难辨:“如今你也成家了,阿姨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其他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说完,她不再看段辞川一眼,近乎仓促地将手中的旧毛衣塞进车厢。
随后挽住一直沉默不语的阮父,径直走回了昏暗的单元门内。
“砰”的一声轻响,单元门合拢,将段辞川和他脚下仍在徒劳呜咽、试图用爪子扒拉紧闭铁门的泡芙,彻底隔绝在外。
一股冰冷刺骨的不安,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段辞川的心脏,越收越紧。
房内,纪疏雨已经醒来,正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段辞川抱着泡芙回来,才骤然松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前。
“泡芙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她脸上挂起温柔的笑,伸手想去抚摸泡芙的头顶:“明天我们就要搬进新家了,以后可得看好这小家伙,不能再让它乱跑了。”
泡芙却反常地将头撇开,避开了她的碰触。
纪疏雨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随即不在意地收回,柔声道:“辞川,你脸色不太好,快去休息吧?”
段辞川僵硬地点点头,可是他几乎彻夜未眠。
天色刚蒙蒙亮,他便驱车直奔苏言让任职的医院。
“阮以安呢?我要见她。”
苏言让的神情也有些憔悴,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段先生不是不乐意见到她吗?怎么,新婚燕尔,倒想起故人来了?”
段辞川一噎,半晌,才艰难挤出一个蹩脚的理由:“泡芙想她了,从昨晚开始就不吃不喝……”
“呵,”苏言让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你不是给它找了新的妈妈了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