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杂物间走出,抢过她嘴里的香烟含在自己口中,手里还拖着戴手铐的温玉,“不是叫你别再接客?”

“不做生意从哪里来钱?难道你养我?”她理直气壮,仰着脸娇娇地笑,斑驳的粉底下隐约透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张嘴带着浓重乡音,白话还未讲熟练,被人叫北姑,名副其实。

“帮忙办事。”他掀开床单,把温玉推坐在床上。转身走到旧书桌边,翻出一台傻瓜相机。

她却仍坐在床脚,好奇地打量着温玉,怪腔怪调的白话称赞她,“你就是温玉?好靓女呀。你是不是外国人?”

温玉说:“你讲东北话,我听得懂。”

“啊,那太好了。我叫李小芬,你叫我小芬吧。”她有些羞赧,无知无畏,同被绑架者温玉谈笑。

“温小姐,请你配合。”哗啦啦珠帘响,是男人弯着腰走过来,告知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鹏翔,秦四爷是我契爷。”

温玉轻嘲,“原来是为报仇,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敢去杀陆显,找我有什么用?”

“我为什么绑你,温小姐不是很清楚?好了,躺下,阿芬,解她上衣。”

阿芬站起来,战战兢兢答应,“噢,好温小姐对不起啦…………”

温玉求饶,“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你对我怎样都没有用,拜托你,放过我好不好?”

鹏翔举起相机,讥笑道,“有没有用不是由你说了算。”

温玉的藏蓝色外套沾了雨,被阿芬摸了又摸,她一面脱她的针织衫一面说:“外套好好看,送给我好不好?”

再剥她的牛仔裤,只留下胸罩与内裤,一套黑色底浅蓝色斑点,阿芬尤其羡慕,“真漂亮,我也喜欢。等你死了,这些都归我!”

鹏翔拍过几张照,看着温玉脱衣后稍稍隆起的小腹,疑惑丛生,“你怀孕了?”

温玉咬着唇,不说话。

他伸手往她小腹上按,她呼痛,他却兴奋异常,“你怀孕了。哈哈哈……真是巧,是报应!秦四爷出事,我外逃,陆显杀死我三岁女儿,轮*奸我大肚的老婆,现在也轮到他!温小姐,你说是不是老天有眼?要他陆显还债!”

温玉愠怒,盯住他,“神经病,谁说我肚里孩子是陆显的?是他的我为什么今天要上飞机去伦敦?拜托你搞搞清楚再下手。”

☆、终章的终章

陆显收到温玉的半□,第一眼就扯出暴怒,踹翻了黄玉石茶几,茶杯哗啦啦碎一地,突兀的热闹。

顾少安抚他,凡事先冷静。

他马不停蹄去捶墙,一连串脏话骂出来,狮子暴怒,要吼出来发泄怒火才够,“叼你妈嗨!谁做的!谁敢!我要他死”

顾少还要开口,被陆显吼住,“冷静顶屁用!他寄照片来就为吓我?一定会有电话来,你先叫大平准备现金。”

“要多少?”

“还用问?你白痴吗?有多少要多少!”神仙手持重锤,一下一下击打太阳穴,他心中燃起大火,烧干氧气与水,存活艰难,要如何撑下去?即便是被装满子弹的枪抵住额头,也不曾这样紧张过。

回过头再一张张拾起照片,略过那张熟悉的脸,他抓过顾少,强迫他组件侦探团,“你看,从照片上能不能找出地点?”

一张凌乱的床,再普通不过的旧家具,全港有千万间笼屋,似乎每一间都是如此,没区别。

他抽烟,双唇颤抖,“你拿着照片,去雇私家侦探查线索,多少钱我都付。另外交汕尾仔带小弟,一座一座旧楼地找,这种地方只要露过脸就有人记得住。”

顾少点头,“D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嗯……”一口气,一根烟已到头,午后的光与影缠绕在他雕塑般的侧影上,空气中微尘浮动,烟灰积满却不落,他一动不动已许久,周边是死一般的寂静,无人知他心事。

最终被一阵电话铃打乱沉默步调,来了他精神一震,回过身又踟蹰,死死盯着古董式电话机,像是面对个青面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