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回归正常,擦干泪,冷冷问:“秦子山死了吗?”

陆显不解。

她继续,“吹水权被人砍断手脚成废人?”

陆显道:“你想说什么?”

“既然他们都好好活着,你哪来的闲情逸致对付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说不准,对不起陆生,我不做寡妇。”上上策,给一点渺茫希望,打消他对她越挫越勇的渴望。

电压不稳,一盏昏黄吊灯忽而闪烁,明了又暗。

久久不语后,陆显笑着开口,“你一贯狡猾,不过……伊莎贝拉,听我话,守好你自己。”威胁的话不必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

他低下头,细心为她穿好鞋袜,恋恋不舍。

叮嘱她,“不要学街上小太妹,穿凉鞋拖鞋出门,一看就知价码。”

温玉整理衣衫,问:“放过我?”

陆显拨弄着左轮手枪,拉过她,放在膝头,“当然,我更愿意做到底,让你明白,大D哥这个名号不白来。”头埋进她颈间,嗅闻,“你好香,伊莎贝拉,你用什么香水?”

她想起家中晒衣架下种满园茉莉花,细细小小的花这个时节开放,若雪后初晴,暗香浮动。

“我四姐…………”

“放心,她肯买,我没理由不卖。”生意人精打细算,一点亏都不肯吃。

☆、反扑

当日最好结果,是陆显答应代她抚养晶晶。

池老板的茶餐厅生意火红,总有残羹剩饭供养,于晶晶,一根绳栓在收银台,好过上街流浪被欺。

陆显似乎受她启发,要放弃同小女生之间调情游*戏,专心致志搞社团事业,近来鲜少出现,鬼影一样消失。

她与他原本无交集,他不做努力,自然背道而驰,斩断音讯。

段家豪不屈不挠,每周五换一个夸张造型来报道,被拒绝已成常态,但好在他稳住自己不掉泪,转过头再研究,精神可嘉。

有一回穿黑色紧身背心,白斩鸡终于晒成非洲仔。大片蛤蟆镜遮掉半张脸,摇摇摆摆装模作样走来,挥一挥手故作潇洒,“Hi,伊莎贝拉,你看我皮肤黝黑,肌肉结实,是不是很Charming很性*感?”

温玉想起陆显身上Barsix巧克力腹肌,再看段家豪薄纸板一样少年身体,只能表示遗憾。

“你去哪里晒?”

得她挂心,段家豪好兴奋,抛个媚眼说:“当然去沙滩晒,从凌晨到日落呀,一动不敢动。”实话,揭开沙滩裤,黑白对比鲜明。

温玉发愁,恳请他:“你这样晒,不怕得cancer(癌症)?请你正常一点。”

段家豪十分委屈,“我以为你中意不羁的男人,啊,不羁的风!”

“你应当去好好念书,孝敬父母,而不是把时间精力消耗在我这里。你这样招摇,每周五在校门口等,给我带来许多困扰。段家豪,请你适可而止。”

“你不喜欢我的外形,但不能否认我的爱,爱是无私无畏,爱是圣洁高贵,爱是人类必胜追逐…………”

她打断他继续诗人般滔滔不绝,“你太自私,凡事只顾自己开心,完全不在乎给无辜民众添多少麻烦。我猜你家境优渥,父母宠爱,十七年来以自我为中心,凡事最优秀最拉风,笃定天下没有你追不到的女生。也是,段少爷肯纡尊降贵,还有谁会蠢到拒绝?不过抱歉,我与你不同,我有破烂不堪背景,千锤百炼心智,最恨你这类花花公子,拿自己幸福,衬托他人不堪。请你收起你的诗,高贵地转身离开。”

汤佳宜在一旁拉她衣袖,提醒她,言语之中不必十分苛责,毕竟段家豪是青葱少年,经不起打击。

但她忍不住。

“对不起!”段家豪蓦地日本人一般鞠躬致歉,咬紧牙,眼泪还是憋不住,透过泪光面对她,只觉得羞愤难当,衣袖遮住脸,闷头跑过这条街。

汤佳宜唏嘘,“他其实并不坏…………”

温玉误伤无辜,心绪翻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