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他伸出手的瞬间，菱歌便皱着眉头躲开了。

裴诀手僵在半空中。

菱歌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刹那间，裴诀感觉呼吸的都变得滞涩起来。

心底满是满言的苦涩。

“歌儿，我没有什么目的，我是真心悔过，想求你原谅的。”

菱歌当然不信。

当初他欺骗自己的时候，不也是像现在这样面不改色，深情款款吗。

裴诀还在自顾自地说道：“两年前我装穷书生骗你，是为了气温芷瑶，想要让她回心转意，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已经被你牢牢占据……”

“我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你了，但是我不愿意承认，直到……直到你离开之后，我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歌儿，我真的很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

裴诀深深地望着菱歌，希望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动容。

可是没有……

菱歌始终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

“说完了吗？说完了那就快走吧。”

裴诀瞬间哽住，眼神无比黯淡。

他苦笑到道:“歌儿，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菱歌看向他，眼中满是嘲讽的神色。

“裴诀，两年前你拿穷书生的身份接近我，你说你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朝不保夕……你说的这些，我全部信了，甚至为了供你读书……”

菱歌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呼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为了供你读书，我拿出自己在天香阁攒下的所有银钱，为了你，寒冬腊月，我穿着不御寒的薄衫在雪地里，给达官贵人抚了一夜的琴，只是因为你一句，想要在京城第一酒楼醉仙楼宴请同窗。”

“那天很冷很冷，回来后我就高烧不退，后面还落下了病根。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为你做的这一切，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直到那天，我为了你被客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听到你在隔壁雅间跟人喝酒闲谈。”

第十七章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心里那个单纯善良的穷书生，竟然是那位名满京城的侯府世子，你接近我是想要心上人回心转意……”

“这一切多么荒唐啊，我从未想过，自己一介低贱的娼女，有生之年居然也能和侯府世子扯上关系。”

“我自问不曾对不起你，可你不仅欺骗我，甚至还帮着温芷瑶欺我辱我，为了给她解毒设计取我心头血，为了她当街鞭打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样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裴诀，受到伤害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说得那么轻松。”

菱歌每说一句，裴诀的脸色就惨白几分。

以至于最后，他的脸色惨白地跟死人没什么分别。

裴诀被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菱歌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却没想到她暗地里吃了那么多苦。

但其实，菱歌每次给他银钱的时候，身体都非常虚弱。

但菱歌对此事闭口不谈，他也特地不去在意。

说到底还是自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卑劣。

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一个毫不知情，甚至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裴诀才干巴巴地说道。

“歌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帮着别人欺负你，我真是该死……”

“我可以弥补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菱歌别过头，不去看他那满是痛苦与哀求的眼神，声音依旧毫无温度。

“不用了，你走吧。”

裴诀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歌儿，你离开的那两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靠着我们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才勉强熬了两年。”

“我发誓，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