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眼泪,拨通了珍藏许久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点调侃:

“哟,宁宝,都要当谢家少奶奶了,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程若宁沉默一瞬,才轻声道:

“封总,我愿意去做您的贴身保镖,七天后,请您处理一下夜色胡作非为威胁徐莹莹的人,然后在夜色等我。”

男声大惊,一时语塞:

“不是,程若宁,你说真的?”

程若宁语气坚定:

“嗯,我说真的。”

挂掉电话,这一夜,程若宁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天被谢斯安带到私人医院时,眼睛下还挂着两个黑眼圈。

她像条没尊严的死猪肉一样,被翻来覆去地探查。最后,医生严肃地看着他们:

“谢先生,您太能折腾,程女士受损严重,很难修复了。”

2

程若宁眼睛一亮。

那一刻,她特别希望谢斯安能借坡下驴,放弃这个荒谬的想法。

可谢斯安坐在那,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手指叩击着桌面,漫不经心:

“姜医生别哄我们,我听说,国外有新办法,效果很好。”

懒散惯了的人,一旦认真,压迫感极强,姜医生额头上竟然见了汗:

“可是,那种办法,程女士会很疼的......”

“她有格斗的底子,皮糙肉厚不怕疼,对不对,若宁?”

程若宁用力咬住嘴唇,许久,才松开,轻声道:

“你说了算。”

很快,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姜医生微有不忍,建议她全麻。

可程若宁却摇头:“不必了。”

她要清醒地感受这疼痛和屈辱,清醒着让它们深入骨髓。

唯有如此,她才能将对谢斯安的爱意剥离出去,连同他们相濡以沫的这三年。

终于,手术结束。

她拒绝了医生的搀扶,一瘸一拐走出房间。

耳畔传来几个小护士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来做......那种手术的女的?”

“穿得还挺正经,没想到玩这么花,常规修复都修不好。”

“真不要脸,做完手术又能装清纯钓接盘侠了吧?”

程若宁握紧拳头。

就在她忍不住想锁喉笑得最大声的那个小护士时,谢斯安突然出现,拧着眉头,厉声呵斥:

“院长呢?他怎么招人的?赶紧来把这几个长舌妇开除!”

小护士们认得他是医院最大的董事,一个个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求饶。

可谢斯安脸色铁青,大踏步上前来,抱起站不稳的程若宁,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隐约传来院长的赔笑和道歉,左不过说些谢斯安男友力爆棚,对未婚妻真好之类的话。

程若宁听不进去。

她窝在谢斯安怀里,出神地想:

她的身体现在没有破绽了,可她跟徐莹莹还是不一样的。

她眼下有一颗很小的泪痣,徐莹莹没有;她身上遍布格斗的疤痕,徐莹莹也没有。

这些问题,谢斯安要怎么解决呢?

见程若宁面色惨白、沉默不语,谢斯安抿了抿嘴,眼中罕见地流露出真切的心疼。

他才想开口安慰,手机却响了。

是徐莹莹。

“斯安,我大姨妈来访,肚子好痛,你可以帮我去买止疼药吗?”

谢斯安犹豫了一下,便对程若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