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他是陆迟的替身,他也是凭着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吃饭的,这种高高在上的豪门二代有什么资格评判他?
林阙轻从他的腕表就能看出,他不是个干实事的,陆迟就从来不带这一类的表。
他忍无可忍,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抬脚直踹灰大衣的腰下。
灰大衣吃痛收手,弓起腰,神色痛苦地指着他。
林阙轻不再管他,但周围有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聚拢,他眉心一凛。
陆迟身边的人并不是这副着装,他将手伸进口袋,捏住夹层里陆迟给准备的护身折叠刀。
他的视线挪向正痛苦弓身的家伙。
实在不行,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反正陆迟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他。
正想着,黑衣人越靠越近,林阙轻眼神发紧,手下意识捏紧刀具。
“谁在这里?”
一道沙哑的声音穿林而来,伴随着轮子滚过枯枝的“嘎吱”声。
林阙轻心脏一紧,他侧过身,一道身影与他脑中的想象重叠。
“沈炽?”
“阙轻,好久不见。”
坐在轮椅上瘦削苍白的人勾起一个笑,身后为他推轮椅的是一个神情严肃,气质酷似陆迟的男人。
男人挥挥手,另外一队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围拢的保镖。
林阙轻表情淡淡,心里有些无语。
这么一片荒山野岭,到底藏了多少人啊。
正做着无意义的思考,手臂被人施了力,落进一个怀抱。
“哥哥?”
林阙轻抬头,见到了陆迟冷峻的面孔,对方将他打量了一番,似是在确认他有没有事。
而后,陆迟走到此时已经站直了的灰大衣面前,个子高的人天生气场更足,灰大衣愣在原地。
他似是没想到会遇上真正得罪不起的人。
“你是赵家那个私生子?”陆迟语气冷漠,也不与他多话,“赵家看来是不会管人了。”
赵廷恒缩了缩脖子,恍觉脖子凉凉的,冷风顺着领口灌入。
他以为陆迟能在宴会上带人走,就是对原来跟他去拍卖会的那个没什么真情实感,谁能想到……
不,他早该想到的,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替身,那也是陆迟身边的人,他怎么能得罪得起!
都怪温澄栩,三番两次暗示,要让他替他教训陆迟带着去拍卖会的那位。
要不是他许诺赵家的合作,赵廷恒才不乐意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此番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捞自己。
“对不起,陆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不管温澄栩会不会捞他,他都不能把他供出去,否则一下得罪两家,他也别活了。
“陆总,求您看在,我父亲当年对您有恩的份儿上,绕我这一次吧……”他的神色间似有悔改。
林阙轻恍然大悟,原来是赵家人。
“你父亲的恩当年我已报过,但恩归恩,仇归仇。”陆迟顿了顿,语气却愈发森然,“我一向恩怨分明的。”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赵廷恒心间。
不等他反应,陆迟已经揽着林阙轻转身,留下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向他围拢。
站在一旁当壁画的轮椅二人组,在陆迟的示意下一同离开,四个人漫步到了寺庙的禅房。
“要是我们没来,你的宝贝可要吃点苦头了。”
刚落座推轮椅的男人便出声奚落,明明看着也是成熟稳重的,不知道怎么说话这么幼稚。
林阙轻猜测他就是严家那位与陆迟不对付的掌权人严复擎。
“谢谢。”
陆迟只是道了声谢,林阙轻在心中感叹,还是他的哥哥更加成熟稳重。
“但你也不怎么样,救命恩人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
林阙轻扶额,果然有些人注定针锋相对。
但,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