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边用爪垫拍打窗户,边急切地叫,像是在孤注一掷的求救。
陆迟提起照明灯,接着光透过防护的栏杆朝屋子里望,隐约看到沙发边躺了一个人,只露出一截惨白到发光的腿。
“林阙轻!”陆迟紧张地拍打窗户。
这样的天气,他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上。
要命的祖宗。
陆迟也不管林阙轻醒来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入室抢劫的疯子,抬腿便踹上他那扇与破旧屋子格格不入的铁门。
车里的陆岑陡然间看到一向沉稳的陆迟失态的和一扇门干起来,赶忙拿了工具,下车劝解。
就算要把人抢走,好歹安静点。
可陆迟明显比他想象的要更急,他走到门口时,陆迟已经进去了。
他进门时,屋里还黑着。门口一点光亮,让他看见,一向沉稳克制的陆迟跪坐在地上,锻炼有素的宽背将另一个纤细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段细白见骨的手腕。
“陆迟……哥哥……”
模糊的呢喃传出,委屈的像撒娇。
“没事了……哥哥来了……”耐心的劝哄,温柔得不像陆迟的声音,与方才站于窗外肃杀疏离的他判若两人。
陆岑愕然。
第4章 无家可归
陆迟进门,见到的是一团缩在他大衣下,蜷缩起来的林阙轻。那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长发凌乱的缠绕在身侧,狼狈得像一只无家可归又遍体鳞伤的猫。
林阙轻被巨大的破门声惊醒,晕眩与恐惧使他无助绝望的缩起来,双手抱着头,唇齿间含混不清地嘶吼:“不要过来”。
他绝望的应激反应像尖刀,捅烂了陆迟的心肺。
林阙轻想象中的寒风没有来,反而是一道带着熟悉气味的身影蹲在他身前,没有光,但他迅速放松下来。
他知道那是谁,怎么现在才来梦里看他呢。
林阙轻烧得昏沉的脑袋只以为在做梦。否则,方才还与他划清界限的陆迟,怎么会出现在他身边。
就像……六年前,他因为不肯帮助林家从陆迟身上获利,浑身是伤,发着高烧被他们扔进阁楼不管不顾的时候,也是陆迟,深夜带着人破开了阁楼的门,强硬地将濒死的他带回陆家,照顾了他整整六年。
“哥哥……”林阙轻用尽全力攥住陆迟的手。
他想说,真好,没有梦见他推开陆迟的圣诞夜,可他已经说不动了。
艰涩的嗓子干疼得像被铁丝球擦过,他只能攀附在陆迟身上,徒然地将自己往他怀里塞。
既然是梦,那他就自私一点。
他蜷缩着发抖,自欺欺人的占有这个梦里陆迟,相信他一定不会推开他。
偏偏这时,梦中从不开口的陆迟还温声劝哄他,将他瘦弱的身躯整个裹进衣服里抱在怀中,仿若抱十五岁时的他一样。
林阙轻像一个离家出走后受尽磨难却又被家长找到的孩子,一个人时咬咬牙吃的苦、受的罪,此刻像针一样,重新扎进他的身体,逼迫他将所有委屈倾泻。
他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仿佛想将两年苦涩的思念与罪感融进眼泪里,在梦中寻得陆迟的原宥与安慰。
一道道泪如同泄洪般,从眼眶涌出。他懂事得没有哭出声,只是不停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还有陆迟湿透的衬衫。
陆迟不断揉捏着他的后颈,想让他平复下来,但他的抚慰让林阙轻的内心更加酸涩,抑制不住的哭腔从喉间泄出。
只一声,陆迟的心就碎了。
他的脸贴上林阙轻滚烫额头的瞬间,察觉到了怀中人呼吸频率的失常以及呼吸时的哨音。
“林阙轻,放松,慢慢呼吸!”关切的话语不敢高声,恐惊了怀里急切喘息的人。
林阙轻有哮喘病史,情绪激动或者免疫力低下时就容易发病。
陆迟意识到后,立刻将衣服内侧口袋的布地奈德喷雾塞进林阙轻的唇间,扶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