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士脖间挂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福字, 同样是黄金材质, 贵气又帅气。

林阙轻眼瞅着黑骑士自从挂上新脖圈后, 走路都神气了几分, 修长的脖子抬得更高了, 通身黑毛油亮顺滑, 整体气质矜贵优雅,倒是有几分像他的另一个主人。

想到这里, 林阙轻墨色的眼眸弯成一弯残月,学着觉觉行走时的样子,放轻步子, 慢慢猫到手里正专心致志剪着“福”字窗花的陆迟身后。

本该在集团日理万机的男人,此刻坐在桌前, 目之所及摆满了规整到刻板的红色“福”字。

林阙轻等着对方放下剪刀,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哪只小猫走路没声没息的?”陆迟手里的剪刀一早就停了下来,如今侧了侧头,刚好贴上林阙轻微凉细腻的脸颊。

林阙轻蹲下身挂在陆迟肩膀上,伸长手臂从一堆福字里挑选出一张最喜欢的,举过陆迟的眼前对到光下:“这张好看,我要贴到房间里。”

陆迟绷着的肩膀松了松:“终于满意了?”

林阙轻眨了眨眼,问他:“我什么时候说不满意了?”他明明觉得两幅窗花贴在一起很相配。

“对,你是没说不满意,你只是站在窗前唉声叹气,好像和那个字有仇似的。”陆迟抬手覆上交叠在他锁骨处的手。

很凉也很软,他给人捂着免得受冻了。

这双能在琴键上翩跹起舞的手吃了太多苦,陆迟揉了揉指间匀称漂亮的指骨,他侧头问:“你这小艺术家昨天还说,我雕的钢琴像三岁孩子雕的?”

林阙轻想起被他摆在床头的钢琴摆件,嘴角不由漾出一个满足的弧度,甜的像雪山上初春化开的泉水,干净清冽地开口:“可是,张师父三岁的学生确实雕的比你好呀~”

他的尾音上颤,因为被陆迟背着手拖了起来,整个人悬空挂在了他的背上。

“陆迟,放我下来!庄伯和向姨还在呢!”林阙轻掌心叩在陆迟颈侧,双腿却因为怕摔牢牢挂在陆迟腰间。

陆迟听见他又直呼自己的名字,眉峰挑了挑,威胁他:“再没大没小,我就背着你去外面走一圈。”

真小气,林阙轻眼角泻出些愉悦。

张师父的小徒弟是他的孙子,天赋异禀,将来可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拿没有灵气的哥哥和他作比,还是抬举哥哥了。

张家木雕手艺世代相传,究古溯源起来,祖上都是在皇宫讨生活的能工巧匠。众所周知,和御用之物挂钩,手不巧不精,可是要命的。在此情况下,张家手艺还能长传不衰,足见其厉害。

到了现代,不仅无性命之忧了,名流世家还追着捧着,请他们出活。张河被人称作鲁班在世,他性子古怪,做东西向来只看人不看钱,看顺眼了不但直接送,连手艺也是不吝赐教的。

林阙轻被陆迟带着拜访过他,顶着太阳浇了一下午的菜,倒是得了张河的青睐,那些会吐舌头眨眼的动物挂件、精致逼真能高山流水的小型景观盆,在别人看来一件千金,但是他从来不缺。

后腰陡然收紧的力度,让林阙轻思绪回笼,他精神飘忽不定是常有的事,陈近成说不能过分苛求,别迷了神就好。

他软下身子,全身力都放到陆迟身上,破罐破摔:“陆迟,你好坏。”

庄园的佣人这几天放年假,少数没有家人选择留在庄园里的也大多关起门来休闲放松。这些林阙轻都知道,陆迟的威胁毫无成效。

他甚至得寸进尺的将脸凑在陆迟颈侧,轻轻咬了一口。

说咬可能不大准确,他没有露出牙齿,只是用薄唇包裹住皮肤。毕竟,他们前几天双双顶着牙印在家里招摇过市,他认为影响十分恶劣!

他正想着怎么脱身,身后原本安静的空间就响起一声苍老的咳嗽声。

“咳”是庄伯。

林阙轻听见有人来,他的脸皮还没厚到能当着像长辈的管家的面和陆迟胡闹,他按了按陆迟的肩膀。

本来是想示意他把自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