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您找什么呢?”匆匆赶来取剪刀的园艺师迎面撞上了抱膝蹲在鹅卵石路上的林阙轻。

“王叔,觉觉和黑骑士去哪里了?”林阙轻弯起一抹笑, 像雪光一样干净。

被称作王叔的人是陆迟父母以前的司机,他躲过了导致陆父陆母死亡的车祸, 但在陆山策划的车祸中断了一条手臂。

陆迟给他置办了房产,抚恤金也每月大笔的发,但他就是闲不下来,恢复好不过几个月就跟庄伯商量了来花园里帮忙,现在在花园里混的风生水起。

他虽断了手臂,但却是天生的乐天派,听见林阙轻的话,他爽朗一笑:“他们今天早上在向春的菜地里滚了一圈,被老庄带去驱虫了。”

他话里的老庄是管家庄伯,他与庄伯共事已有几十年了,向春则是向姨,平时爱在花园里种些菜,都是林阙轻喜欢的品种。

王叔想了想,又说:“老庄应该跟大少爷说了啊。”因为第一任雇主是陆迟的父母,他仍然保留着从前的称呼。

林阙轻听了他的话,就着抱腿蹲下的姿势,头微微一歪,搁在膝盖上的下巴一转,与站在身后的陆迟对视。

“大少爷,您又逗小少爷。”王叔此时也反应过来,用布满老茧与土块的手乐呵呵的指着陆迟。

“真坏。”林阙轻偏过头对着小草,不再理陆迟。

王叔取了剪刀,被阳光晒得黝黑的面庞上露出开怀的笑,他向陆迟使了个眼色便识趣地迈着闲适的步伐离开了。

被他留在身后的陆迟也跟着蹲下身,黑色大衣落在光洁干净的鹅卵石上,他揉了揉林阙轻搁在臂弯间的脑袋。

“给你送朵花,理理我好不好?”

林阙轻闻言,抬起浓密的眼睫,眼神中透着怀疑,这四周除了青草就是石头,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花来。

陆迟则手腕一翻,一朵香槟玫瑰赫然出现在掌心。

林阙轻看出那是种在身后转角处的花,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这人真是的,怎么那么幼稚。

林阙轻微微偏过头:“我听医院的护士说她们中午忙到只能吃预制菜,我问他们什么是预制菜。”

“他们说就是将食物提前制作好,放进包装里,吃的时候只要拿出来加热就行。”林阙轻接过花,看着陆迟的眼睛弯出一个皎洁的笑。

“你这算不算是预制礼物?”

陆迟在认真的听他说话,被他笑容晃了眼后,又被他无厘头但贴切的比喻逗笑,冷峻的面孔破冰,笑得和他一样开心。

“我这叫未雨绸缪。”陆迟点了点他的鼻尖,发觉触感有些凉。

人人都说陆迟敏锐而周全,擅长未雨绸缪,可没人告诉林阙轻,陆迟的未雨绸缪会用在这种地方。

“好了,散步也散的差不多了,去玻璃房休息会儿吧?”

林阙轻被一只手稳稳提了起来,他顺从的牵着身边人温热的手,跟着他进了温暖的玻璃房。

他靠坐在铺满毛绒垫子的半圆形吊椅上,陆迟则屈着长腿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他近一米九的个子,骨架又大,坐一把小椅子怎么看都有些委屈的意味。

林阙轻坐在他对面,因为吊椅吊的高,他难得可以俯视陆迟。

为了报刚刚被戏弄的仇,他将自己被冻得僵硬的手直直贴上陆迟温热的脖子。

隔了一会儿,他想象中陆迟的惊呼没有发生,反倒是他冰凉的手被一阵温暖的触感包裹住。

“手怎么还是这么凉。”陆迟以为进了恒温室林阙轻的手该回温才是。

林阙轻的手被陆迟更大也更粗粝温暖的掌心不停摩擦,连指缝也不放过,等僵硬的手指重新软下来后又被陆迟塞进了自己怀里捂着。

“已、已经好了。”林阙轻垂着浓密的眼睫,稍稍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陆迟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而后起身走到储物柜,他记得里面有存放暖宝宝。

不过,走到米白色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