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双臂被压了一夜的麻意,下意识去扶。

但他还没靠近,林阙轻便撑着撞红的手掌慌张后撤,仓皇间,压到了垂在地上的发丝,扯得他痛呼出声,腰部条件反射般弓起,露出紧实的小腹曲线。

“别怕,我不过来,你自己慢慢起来,别急!”陆迟声音微哑沉稳,眼底的关切却快溢出。

林阙轻在得到承诺后,低着头慢慢起身,颤巍巍将自己隐藏在披着的长发里。

刚刚摔落的时候,左脚撑了一下,半起身时脚踝一阵无力,带着林阙轻往地上倒。

陆迟眼疾手快地将人拦腰捞起放到床上。

“我们谈谈?”

陆迟一向不容置喙的语气里,此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问询。

望向视他如洪水猛兽的人,明明昨夜还要伏在他的怀里,依赖又眷恋,如今却抖得连呼吸都不稳。

林阙轻心乱如麻,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他像一只逃避现实的猫,把自己塞在长软的毛发里,缩着身子,混乱地点了点头。

他对昨晚的事情并非全无印象,相反的,甚至还记得陆迟怀里温馨安全的触感。可正是因为记得,他才拿不准陆迟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如此刻,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两年前就结束了。

昨夜,他见到陆迟的第一反应便是他想报复自己。

可转而又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陆迟哪有必要和他玩这些把戏,他想要碾死一只背叛过他的蝼蚁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更不用将他带到休息室,留他最后一份颜面。

安静的房间里,陆迟的声音久久未曾响起,林阙轻微不可查的偏过头,第一次清醒着看清了两年后的陆迟。

读书时偶尔会冒出的不成稳,在历经磨练后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无法撼动的从容,仿若天生的掌控者。气质也从意气风发的矜贵,沉淀为更加难以捉摸的威严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