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焕舟怒火中烧,这才注意到温云缨此时正躺在病床上。

温云缨腿上盖着棉被,手上挂着点滴,脸色苍白,带着浓烈的病态。

霎时,一股极强的愧疚涌上心头,沈焕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回忆起昨夜的种种,沈焕舟懊悔极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姜曦厮混。

温云缨与沈焕舟四目相对,眼底平静地可怕。

“云缨,对不起云缨。昨晚临时签个合同,对方非要让我喝酒,我酒量不好你是知道的,这一喝就醉了。方才醒来我第一时间便寻你,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沈焕舟小心翼翼执起温云缨冰凉的手,诚恳地认错。

温云缨抬眸,注意到沈焕舟侧边的脖颈处,有一道为不可察的红痕。

本该心痛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身后,谢景川靠在墙上,一脸看透一切却不说破的表情,故意道:“是吗?打个电话叫司机,几秒钟的事,总不至于也醉了吧。你说是不是,江总?”

其实昨晚谢景川开车时,正好看见沈焕舟搂着姜曦进酒店。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

沈焕舟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够了!”

温云缨忍不住开口,小小的脸上满是绝望与崩溃。

她看透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恨不得现在就撕破脸。

“云缨,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保证,绝对不会犯类似的错。”沈焕舟面上在认错,心底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温云缨知道了昨夜的事。

既然不是,他只需要哄好她就可以。

温云缨的眼光毫无生气,她直勾勾盯着沈焕舟,声音如融化的雪水,说:“我的右腿,截止了。”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几秒。

沈焕舟不可思议道:“开什么玩笑......”说着,他伸手去摸温云缨的右腿,却只摸到一块空落落的空气。

眼泪顺着脸颊汹涌,温云缨抬手恨恨抹去。

她深吸一口气,说:“你先出去,我想和谢先生单独说两句话。”

沈焕舟瞪大了眼睛,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应,被温云缨截肢的右腿震惊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谢景川请出去了。

病房里,温云缨抓着谢景川的衣角,无助又悲痛地祈求:“拜托你,帮我一件事,我知道你做得到。”

谢景川眸色深邃,语气冷静又充满坚定:“温小姐请说,我定全力以赴。”

“帮我销户,我不要这个温云缨身份了。”

7

待沈焕舟回过神时,谢景川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

“王八蛋!你对我家云缨做了什么?”沈焕舟试图一拳打向谢景川的嘴角,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谢景川整理了衣裳,目光凌厉又充满侵略性地盯着沈焕舟,说:“把温云缨一个人丢在郊区,害她被野狗啃食被迫截肢的人是你。说实话,你真配不上她。”

说完,谢景川走了,答应温云缨的事,他要尽快办。

沈焕舟气得一拳打在墙壁上,又想起病房里的温云缨,连忙进去。

“云缨!”

沈焕舟坐在床边,立马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其指尖冰冷的不像话,仿佛全身都失温了。

仅一夕之间,温云缨仿佛失去了一切。

此时,她苍白着脸,双目空洞无神,像一个破布娃娃,连嘴唇都无血色。

见状,沈焕舟感觉前所未有地心慌。

他试探性开口:“云缨,昨夜的事是我不好,我......”

温云缨动了动眼球,僵硬地看着沈焕舟,张口:“不用解释了,我想要一些钱,想要五百万。”

既然没有爱,那总要有钱。

她要足够的钱支撑她后面的新生活。

沈焕舟愣了片刻,随后答应,并马上转给温云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