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未婚妻”的身份昭告天下,光明正大地为许棉和她那贫民窟的父兄铺路。
那个曾经将背叛者活生生剥皮的冷血阎罗,第一次当起了昏聩的暴君。
直到两个月后,厉氏主办的一场顶级慈善晚宴将在外滩举行。
厉墨霆才猛然想起我那个曾经替他完美周旋于所有肮脏交易和虚伪社交中的影子。
电话里只有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厉墨霆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好得很,沈知意。跟我玩消失。”
他立刻命令保镖去西郊别墅抓人。
回报却是:别墅空置已久,灰尘遍布,沈知意从未踏足。
“不可能!”厉墨霆猛地砸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碎片四溅。
“谁通知她的?!管家还是王妈?!”
动静惊醒了午睡的许棉。
她穿着真丝睡裙,赤着脚,像一朵柔软的云飘下楼,担忧地在他掌心写字:
“怎么了?”
看着许棉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厉墨霆心中第一次涌起强烈的烦躁。
沈知意是他精心打磨的武器,是能在血腥泥沼里游刃有余的毒蛇。
许棉再纯洁美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那些盘根错节、沾满血污的利益网。
“公司有事。”他生硬地避开许棉的触碰,第一次抛下她,亲自去找沈知意。
然而,掘地三尺,一无所获。
6
“你说什么?!她是我老婆!你他妈真敢动她?!”
厉墨霆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他一把掐住胖子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在墙上,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给我打!打到他说出沈知意在哪儿为止!”
他对手下咆哮,眼底翻涌着暴戾的血色。
沈家早已悄无声息地变卖国内所有资产,远遁海外。
他找不到沈知意,只能找到最后接触过她的人那个胖子,一个依附厉家又蠢蠢欲动的暴发户。
“厉墨霆!你他妈疯了吗?!”
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今日本就是他的生日,他邀请了那么多道上的好友。
可偏偏厉墨霆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这样的暴发户呢?
“那晚明明是你亲口说‘赏你们了,玩死算我的’!现在装什么深情?!那妞是第一次!你他妈结婚五年都没碰过她?!是不是不行啊?!”
胖子的嘶吼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厉墨霆的神经。
他不敢置信地僵住,被胖子趁机一拳打倒在地。
厉墨霆甚至忘了起身,脑中轰鸣着那句“第一次”和“玩死算我的”。
他亲手下的命令?!
“放屁!我让你们教训她!没让你们……”
他失控地嘶吼,优雅矜贵荡然无存。
很快,当晚负责“执行”的保镖被拖了上来,面无人色。
“厉总…夫人她…那晚被这胖子开了瓢,后面又被您打了一枪…再加之,又被这群人折腾到天亮…天亮就…没气了…这是…死亡证明…”
保镖抖如筛糠地递上一张纸。
厉墨霆一把夺过。
逝者:沈知意。
冰冷的铅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视网膜。
“假的!”他猛地将报告撕得粉碎,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又是她的把戏!她见不得我对别人好!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沪上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厉墨霆,狼狈地跌坐在狼藉的花园里。
不到半分钟,“厉墨霆发疯”、“厉夫人惨死”的消息便引爆了所有社交平台。
当许棉跌跌撞撞赶到叶家时,看到的是厉墨霆和叶子辰像野兽般撕打在一起。
“你不知道她当时叫得有多好听!真是极品!”叶子辰满脸是血,恶意地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