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的面容入城怕是太惹人注目,??渊稍稍使了个障眼法,将自己和晋琅的面容稍作整改。但这障眼法只对寻常人有用,他们二人相看对方,还是原本的模样。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不合群,??渊也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斗篷。
然他还是低估了两人的身高,穿行人群,二人鹤立其中,视野甚是辽阔,引得数人频频回头。
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一金一白,齐肩前行。
他们之间并无甚亲密之举,却让人觉得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正是夜色。
落地的白雪染上了灯笼暖意,有一部分落在人身或地上,悄无声息地化了,而另一部分则是叠在檐梢,安静无声地眺望街道。
冬时节,镇上没什么花,少了记忆中的花芬。
晋琅闻到了炊烟,闻到了香火,闻到了身边源源不断,飘拂而来的晴雪寒梅。
他的人世间是甜味儿的。
街道上,人们来来去去,似乎十分忙碌,晋琅便想起先前叶栖竹带他来镇上参加的予花节。
他随意提了一嘴:“数年前的春日,徒儿还给师尊的石像送过花呢。那时徒儿刚入宗门,却遇上师尊闭关,只能向石像祈愿,希望师尊能出关瞧我一眼,收我为徒。”
狂霸酷炫拽的魔尊大人在自家师尊面前,茶言茶语自成一派,引得??渊侧目,一阵无言。
又贩了一下贩剑,晋琅美滋滋走在前头:“哎呀,也不知道那石像如何了,该是冬日里雪落白头,同师尊一样,硬得跟块冰似的。”
这儿离石像也不远,多走几步,一座白色石雕赫然跃入二人眼眶。
但石像身旁几十个忙碌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兀。
他们嘿咻嘿咻的搬着一座镀金的高个石像,费尽力气摆在天尊石像身侧。
那石像也没有脸,但瞧着金衣广袖,恣意昂然,气质竟与晋琅本人有三四分相似。
置办合籍大典,沧澜宗弟子也需往来山下城镇。镇民们也大致从沧澜宗弟子口中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他们晓得晋琅的身份,而??渊同晋琅要成亲的消息更是瞒不住,又或该,??渊有意不去瞒。
他和晋琅结为道侣,本就是坦坦荡荡的事。
镇民们自发地为天尊道侣造了一座石像,把两人一块儿供着。
今日恰好是石像落座的日子,?h儿说得热闹,指的就是这。
??渊这人平时像块木头,被晋琅给剑习惯了,也总不会还嘴。
今日他却勾勾唇,清亮的眼瞳睨过来,染着几分淡薄的笑意。
“看来日后魔尊大人要同本尊一块儿,雪落白头,冷成冰疙瘩了。”
*
雪下得越发大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开春,山下城镇怕是会更热闹。
然此刻,沧澜宗百世里地,连同山下的小城镇,都挂满了喜色灯笼。
这个时节没有花,琼芳峰的峰主亲自制了幻境,百花纷扬,阳色烂漫。
白雪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可谓奇景。
排场亦是空前绝后,山上山下站满了人,空中四面八方都飘浮着各式各样的法器。不止是人修,连魔修和妖修都来了不少位,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都包含着当时在妖界珍??阁被卷入祸端的高阶吃瓜群众。
他们是来亲眼见证这不可思议的历史性一刻的。
托凌越海的福,魔界六将站在吃瓜第一线,大致磕了一下自家魔尊追妻的剧本,纷纷咂舌,表示魔尊大人实在深不可测,他们今后一定竭心效力。
人鱼魔尊瞧完六将联名签署的陈情书,冷哼一下,丢到了一边儿去。
鬼才信呢,这六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是看他和??渊结合,赶忙来抱个大腿,免得日后他心情不爽,直接上演夫夫混合双打。
晋琅可没那个闲心搭理他们,他乘着飞行法器,就是那顶大到离谱的床榻轿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