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把她藏哪儿了?”

“你是想让我也死吗?”

他愧疚得想死。

他心痛得想死。

他遗憾得想死。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他会失去盛暖。

他连她离开他身边,他都难以接受。

她癌症死掉了,让他怎么接受?

“不信,你自己去查,拿着你手里的病历单去查。”

“我想以你的本事,一定能查很清楚。”

“她得癌症的事,江砚迟也知道,他甚至还有去做了配型,想给她捐肝,但是配型没有成功。”

“你可以问。”

厉庭舟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轰然瘫倒在地上。

扭头看向玉罐,眼角有热热的液体溢出来。

厉庭舟颤抖着手摸向罐子。

快要碰到的时候,他快速缩回了手。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他不信,谁也别想骗他!

厉庭舟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转过身时,林弘文睁大了双眸。

厉庭舟眼角的泪,是红色的。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别想用死来骗我。”

厉庭舟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林家。

他挺拔的脊背,仿佛一下子弯了。

厉庭舟上车,司机看到他的时候,紧张地说:“先生,我送你去医院。”

下一秒,厉庭舟的鼻子又出了血。

司机赶紧递了纸巾给厉庭舟,擦了擦鼻子和眼睛,又撕点纸团,堵住了出血的鼻子。

“去江氏。”

厉庭舟突然出现在江砚迟的办公室,江砚迟看到他的模样,怔了一下。

“你知道盛暖得肝癌的事?”

“嗯。”

厉庭舟的模样,应该是知道了。

江砚迟便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砚迟蹙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是你老婆,她得癌症你都不知道,好好检讨自己的过失,而不是过来找我对质什么,你没资格。”

这已经不是用疏忽来形容,完全是一个丈夫的不作为。

盛暖该是对他有多失望,才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林弘文说她死了……”

江砚迟蓦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不信。”

厉庭舟无奈勾起唇角,“你都不信,他一定是骗我的。”

“林弘文亲口说的吗?”

“嗯。”

江砚迟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怎么可能?

之前林弘文没有那么着急让他父母也去做配型,那是因为盛暖的身体状况还是正常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世。

林弘文应该是为了骗厉庭舟。

厉庭舟瞅着江砚迟,绝望地说:“我以为我们很好的朋友,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江砚迟,我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了,盛暖他即使要跟我离婚,离婚后的她,几乎没什么可能性选择你,你至于吗?”

“庭舟,你现在不冷静,我也很难冷静下来,我不想跟你争吵,你状况很不好,也很不对劲,我劝你尽快去医院,别闹了,嗯?”

江砚迟知道,厉庭舟断然是不信盛暖会死掉,恐怕是突然得到盛暖得了癌症的消息。

厉庭舟知道,不是追问盛暖什么时候得癌症的事,而是要去找盛暖。

什么死不死的,他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