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看到别墅里有佣人的。

她快步走出去,到处找人,别墅后院还有一排两层小楼。

“有人吗?”

总算是有几个佣人出来了。

为首的佣人是这幢别墅的管家,他赶紧走过来,说:“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们不知道厉庭舟受伤了吗?”

管家低着头说:“知道,他让我们出来,不用管他。”

“他昏倒了,快想办法带他去医院。”

管家有点犹豫。

盛暖沉声说:“还愣着做什么,想让他死吗?”

管家赶紧打电话,安排了游艇过来。

佣人们帮心把厉庭舟抬上了游艇。

盛暖问管家:“出去要多久?”

“半个小时。”

“有药箱吗?”

“有。”

“去拿着!”

盛暖和管家跟着一起上了游艇。

厉庭舟被放在舱内房间的床上,盛暖坐在床边,用剪刀剪开了厉庭舟伤口周围的布料。

伤口周围熏染的血迹,有些已经干了,变成了黑色的,伤口更是翻开,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肉。

盛暖瞳孔敛紧,眉头紧紧的蹙着。

她用摄子夹着棉花团,蘸了碘酒,清洁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血渍擦干净之后,伤口皮肉翻开得更加明显,还有少许血在往外流。

盛暖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有些发疼发胀,胃里更是翻滚得难受。

她快步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头更是晕眩得厉害。

她还是有些晕血。

厉嘉许三岁的时候,走路时摔了一跤,膝盖上破开一道伤口,送去医院,必须要缝针。

当时医生让盛暖帮忙按住腿,要往伤口里打麻药,打的时候还是很疼的。

一边打一边缝针,没过一会儿,盛暖就开始干呕,想吐,人也差点要昏倒。

医生马上让护士把她送出去,说是晕血。

她平时都不晕血的,医生解释,有些人是这样的,看到别人的伤口出血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自己亲人的会发生这种情况。

厉嘉许是她的儿子,血脉相连,可厉庭舟不是。

她却还是有这样的反应。

盛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想让意识清醒一点。

记忆深处的那份深恋,还是会从潜意识里让她替他担心。

他总是这样,无论受伤也好,挨她的耳光也好,他都沉稳镇定得如同一座高山。

母亲走得走,她没有靠得住。

父亲消失,她更依靠不住。

外婆年纪大了,说走也走了。

自小的经历,让她很渴望有这么一个沉稳的人给她倚靠。

厉庭舟在她心里,曾经就像是一座山,是她儿子的父亲,是她的丈夫,可以保护他们母子的存在。

她以为她能依靠他,然而,他稳得如山一样,她也靠不住。

在她心里,不断地动摇,坍塌。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出来,倚在浴室门口,望着昏睡中的他,眼神茫然,失望。

游艇靠岸,救护车已经来了。

管家帮着医护人员,将厉庭舟抬上了救护车。

通过文字和周围标识,盛暖看出来了,他们在巴厘岛附近。

但她现在又没法离开,她是夜里被他带到这里的,包包也没有看到,醒来的时候,只有手机放在床头。

盛暖只能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厉庭舟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医生检查了血压,倒是还没有多到需要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