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那样。
她要死,也想体面地死去。
“承认了?”
男人竟然没有生气,语调反而温淡了许多。
她低下头。
厉庭舟当她是默认了。
他松开她的腰,倚在车门处,“所以,你装病的目的,是不想阻止我送许书意去医院?”
厉庭舟一腔怒火消了大半。
盛暖挺佩服他的脑回路,她抬起手,“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厉庭舟眉间淡淡,“是你该好好清醒清醒,你都做了什么?”
明明昨晚都沟通好了,一早起来,说变卦就变卦。
说他有钱有势还有种,怎么不去霸气点抢他的真爱,只会强迫她。
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挡箭牌,工具的,他一句都听不懂。
把他气得够呛。
厉庭舟的手塞进西装内里口袋,取出他的烟,点了一支烟。
边抽,边耐心地等待盛暖的回答。
盛暖看着他沉静冷峻的脸,在烟雾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无论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都英俊如厮,无人可及。
她很佩服他,怎么能装得这么云淡风轻。
他似调情般的优雅地吐了一口烟雾到她脸上,“还没想清楚,嗯?”
盛暖一点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缠,她心烦地比划着,“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只要你答应我,不找叶家的茬,我保证立刻滚出的你的视线,滚出西山别墅。”
厉庭舟温和俊脸,蓦然阴暗下去,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好看的烟圈从他口中吐出来,他捏着烟头,半身探进车内。
盛暖下意识地将后背贴紧座椅背。
却见厉庭舟将烟头丢进车载烟灰缸内。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素质文雅得让人心颤。
方才的他已经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未吸完的半支烟,恼得几乎要直接愤怒地甩掉烟头。
可他还是没有随地乱丢。
他钻进车内的上半身没退出去,而是逼近盛暖,修手的指节扣出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不知名的冷意,“你知道吗?你不但不识相,还很不识趣!”
“爸爸!”
厉庭舟从车里出来。
盛暖的视线不受阻碍,透过前车玻璃,看到厉嘉许牵着许书意的手。
许书意假意没有看到副驾驶的盛暖,对厉庭舟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庭舟,我让你找去暖暖,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有没有找到她啊,她怎么样,是不是病了?”
厉庭舟冷哼一声,“病是装的,人已经带回来了,在车里,走吧,一起回家。”
厉庭舟拉开后排车门。
许书意和厉嘉许坐上来。
许书意立刻关切道:“暖暖,我看你的病不像是装的,你没事吧?”
盛暖以为早早发现了厉庭舟的秘密,接受了他对婚姻的背叛,她的心不会再起任何反应了。
可许书意如此虚伪的嘴脸,还是狠狠地刺激到她。
她讨厌死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她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厉庭舟刚打开驾驶室的门,盛暖却推开副驾驶的门下去。
“暖暖……”
许书意喊了一声。
厉嘉许翻了翻白眼,撇撇嘴。
妈妈实在太不讲道理了,书意姐姐这么主动关心她,她还不搭理人。
真是无语极了。
厉庭舟眸色更是暗沉。
确实很不识好歹。
打他耳光,凶他。
他都宽容她不计较,问她是不是装病阻止他送许书意来医院,她只要承认了,他可以既往不咎。
女人心眼小,吃吃醋,也是夫妻间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