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手腕微压,笔尖与纸面垂直,屏气凝神间,一个工整儒雅的“沉”字跃然于纸上。

白沂柠瞧着他一笔一划写得极慢,也没有连着的,想必是有照顾她一窍不通。

“来,你学学。”他将笔放在白沂柠手上。

她连如何拿笔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一步登天便会写了,白沂柠心里暗自咕哝。

咬着唇回忆了一下他方才握笔的动作,生涩地将毛笔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拇指压在两者上头,看起来十分别扭。

白沉柯看不下去了,伸手帮她纠正,右手包住她握着笔的那只,左手去掰她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将他们压在笔杆下。

他从未碰过姑娘的手,一勾一拉间,动作力度不禁大了一点,弄得白沂柠有些疼。

纠正完了拿笔姿势后,他并急着不放开,而是握着她的手,好像是准备带她描摹一遍。

白沉柯的身量比她高了一个头,俯下身时,白沂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贴近的胸膛。

耳畔皆是清冷的气息,他的指尖很凉,手心还有些潮湿,如同白沂柠小时在灌木中碰到的小蛇,滑溜冰冷,一不小心就会咬你一口。

白沂柠忽然想起早上他处理下人时阴森的神情,身体不由得一僵,仿佛回到了那间逼仄的小屋,窒息感由然而至。

慌神间,手中的狼毫笔转了一圈,掉在雪白的宣纸上,瞬间晕开一朵墨迹,层层叠染由为显眼。

……字毁了。

“你怕我?”白沉柯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着旁边的人。

这种认知令他十分不悦。

“出去。”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