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水光,她耳尖染上薄红,心中憋屈但又看不出白沉柯是否故意的,只抿了抿唇将油纸包往前推了推,“还是哥儿自己拿着吃吧。”

白沉柯歪着头拎起一块,心情颇佳的放在嘴中细嚼。

白沂柠走到内室打开窗牖透气,后面竹林摇摇晃晃,风一吹“沙沙”作响,她半跪在塌上神情放松地问道,“方才苏姐姐怎么了?”

“见色起意,投怀送抱。”白沉柯说得一本正经。

白沂柠被他逗得笑了几声,“哥儿不喜欢她吗?苏姐姐天生丽质,温言软语,我看着都喜欢。”

白沉柯手中一顿,放下了糕,“我若是喜欢她,你不难过么?”

“就算不是苏姐姐,迟早还会有别人的。”窗外飘进来一片竹叶,白沂柠垂下眼眸,手指摸着上面的纹路,嘴角淡笑。

“如果以后我真喜欢了旁人,你会如何?”白沉柯放下手中的东西,侧身紧盯她的背影,不想错过她分毫的动作。

“我不会如何,自我七岁入了府,我便是哥儿的。”风吹得她鬓边的青丝有些乱,她伸手别到耳后,露出白玉般的耳垂,“祖母养育了我这许多年,我须得报答她的恩情,照顾好哥儿,只要哥儿开心,我便开心。”

“若有一天,我说不用你嫁给我了,逐你出府,放你自由,你欢欣么?”

白沂柠听声音像是在近处,扭头发现不知他什么时候站在了背后,双眸寒凉,眼风凌冽,没有半分温存之意。

“我要听实话。”他又接了一句。

会欢欣么?白沂柠在心中自问道。

她仔细地回顾起这些年的种种,从人到事,熟悉得仿佛她就是从这里出生的,若是不在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但若是非要说一件十分挂念的事情,便是母亲的下落,她想知道母亲是不是过的好,也想当面问一问,当年为何就突然不要她了。

见白沂柠迟疑,白沉柯变了脸色,伸手扳正她的脸,眉目森冷,一字一顿道,“离开我的念头,你最好半分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