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陆衍晟背对着爆炸般的玻璃雨，将江婉紧紧护在怀中。

可下一秒，江婉伸脚居然将江窈推了出去。

而陆衍晟明明有机会能够拉自己一把，犹豫的一瞬间，他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江窈倒在碎片堆里。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右臂传来，江窈倒吸一口冷气。

她低头看去，一道约五厘米长的伤口正汩汩冒出鲜血，几片细小的玻璃碴还嵌在皮肉里。

“江窈！”

陆衍晟大喊。

他松开江婉，两步跨到江窈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查看伤势。

“你怎么样？”

江窈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鲜血已经顺着她的手臂流到指尖。

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看见了江婉伸出来的脚，明明有机会拉自己一把。

但是陆衍晟没有。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要，明明知道手受伤了就不能给他做手术。

陆衍晟有些心虚的解释：“我......我刚刚一下子情急，没拉住你。你的手没事吧？”

江婉心虚的抿唇：“姐姐......你没事吧。”

“陆衍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离婚，第二把江婉送去国外，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我会为你治疗人格分裂。”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究红着眼出声。

6

陆衍晟尴尬的愣在原地，他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我......我们不能离婚，阿窈。”

“是吗？那就把江婉送出国，江婉一直想去艾尔兰留学，就趁着这次机会送出去不好吗？”

“我们先处理手伤好吗？别理那些事情了乖。”

“答应我。”

“阿窈，你手受伤了有些神志不清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答应我！”

她吼道，一双眼通红，就那样看着陆衍晟。

陆衍晟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江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阿窈，我不能答应你，江婉现在不能走。”

他紧紧皱着眉，把江婉护在身后。

江窈的手臂刺痛的厉害。

血都快流干了，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她点点头，转身离去，果断又干脆。

“姐姐！晟哥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他就是一时间太过于激动了。”

一旁江婉还在煽风点火。

她坐上出租车往医院去，一路上看着秋天的落叶往下掉，萧瑟的风景让她心更痛了。

脑子里全都是陆衍晟把江婉护在身后的片段。

相爱了几年的爱人，居然会维护别人。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会被信任。

低头看着颤抖不停的手，她还是没忍住哭了。

医院的同事早早就在等着，看着她伤的满目疮痍的手心疼的直骂人。

“那群不长眼睛的，怎么给你伤成这样了，你......哎，这太严重了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你是个医生，往后还是要上手术台的。”

手机屏幕亮起。

“阿窈，不是我不想送江婉走，我的病情现在不稳定，万一第二人格重新回来了发现江婉不在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万一他偏激起来报复你怎么办？我是怕你受伤，再过一阵子吧好吗？你手受伤了要快点去医院，我在这里善后解决掉她的事情马上过来找你，乖。”

又是这样无关痛痒的安慰。

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