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和秦滟也算是老熟人了,她拆开秦滟手上的绷带,观察了几秒。
伤口瞧着有些长,但并不深入,有及时做清洁消毒,已经在愈合了。
她抬头看向秦滟,心里纳闷:这人怎么突然变性了,这点伤都来找我,前几次比这严重得多,也半天不来找。
她纳闷归纳闷,但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抬起秦滟那只手,在伤口旁边轻轻按了按,例行公事问道:“这儿疼吗?”
“很疼。”秦滟抿着唇,似乎真的很疼。
李医生又将手指挪远了些,在手掌边缘轻按,“那这儿呢。”
“也疼。”秦滟回答得很迅速。
李医生:?
什么情况啊,难道是她看走眼了,这手上还有什么别的隐疾不成?
出于医生的严谨,她拿来仪器,冲着那伤口仔仔细细勘察。
夏明棠没想到只是手上划开条口子,居然需要上仪器,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医生,她这手到底怎么样,多久能痊愈啊?”
李医生看着仪器显示的结果,内心十分无语。
她看向一脸担忧的小姑娘,又瞥见目光始终黏在小姑娘身上的秦老板,心里突然了悟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秦老板。
李医生收起仪器,单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伤……”
她抬眼对上秦滟的目光。
“非常严重。”
不等两人插话,她便一鼓作气留下医嘱。
“我等下给这手重新包扎一遍,然后开些药。你们回去记得每隔6小时换一次绷带,不要沾水,不用用力,好生养着,千万别留下后遗症了。”
她表情严肃,一番话说得郑重其事,夏明棠深信不疑。
***
两人离开医院,拎着一大袋药物绷带回到客栈。
一一瞧见秦滟受伤,原本十分担心,但见自家老板一副嫌自己灯泡亮的模样,交代完白天的工作后,就溜了溜了。
唉,自从这位夏小姐来客栈后,老板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她还是识趣点,回屋看电视吧。
夏明棠见秦滟这么早就让一一回去休息,在心中默默为她添上“体贴员工”的好评价。
同时不忘自省,自己在平日里,给员工们是不是活儿安排得多了些。
这短暂的自省只维持了三秒就得出结论:相比于她开的那些工资,活儿安排得不算多。一家公司哪儿能像一间客栈这般清闲。
此时天色尚早,两人回了房间,各自找事情消遣。
夏明棠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原本不习惯大白天窝在屋子里。
但她考虑到身边多了个伤残人士,且这个伤残人士,她多少应该负些责任。便也安安静静地拿了个平板,在一旁看邮件。
算到今日,她也离开榕城好些日子了。
虽说平日里公司的大事小事都有安然负责打理,但她作为名义上的老板,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
这家公司是以她个人名义和安然合伙开的一家广告公司,她主要负责出资,安然负责管理。
在榕城的各家企业,都知道这家公司的法人背后是夏家,多少得给三分薄面。
所以她只要不作死,平日里经营也很难遇到太大困难。
有的富二代三代怀揣雄心壮志,扬言要离开家族庇护,纯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
事实上只要你还在这片土地上创业,没有选择隐姓埋名,又怎么可能完全离得了家族。
夏明棠当初和安然合伙开这家公司的时候,用的是攒了好多年的零花钱,夏老太太并没有给她多少额外支援。
但她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夏家。
夏明棠手指在平板屏幕上快速划拉,这几日积攒的邮件有些多,但安然细心地专程发来一个索引目录,这样她浏览起信息就会效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