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朔不同意。
还有那个Beta呢。
时鱼把前来治伤医生赶出门,只留下伤药。
她挑了几样她自己在家里试过、确保不会发生排异反应的伤药,小心翼翼地涂到肩膀上。
被咬出血的伤痕发青、肿起,看起来极为可怖。
“嘶”
涂药的时候,时鱼疼得吸气,肩膀都在发抖,伴随着疼痛,她对纪朔的怨恨更甚。
发情期的Alpha简直是条狂犬病发作的疯狗,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她的骨头咬碎。
闻到血腥味的是他,听到她说话的是他,最后叼着她的皮肉咬伤她的,还是他。
时鱼匪夷所思。
这里的Alpha感官上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怎么什么都能捕捉到。
她忍不住腹议。
这个世界哪里需要警犬,直接把Alpha牵来当狗用算了。
“叩叩。”
就在她心不在焉涂药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时鱼以为是医生来问她的伤情,随口回应:“进来吧。”
Alpha礼貌地推开房门。
来人拥有一张与纪朔有八分相似、俊美至极的面孔,棕色的眼瞳温和,深邃中透出些蛊惑,或许是夜色过于幽暗,太阳神邸般的容貌在此刻看来更像引诱人心的鬼怪。
黑色的睡袍紧裹着高大结实的身体,密不透风,轻薄的衣料勾勒出胸部肌肉拱起的流畅线条,儒雅中透出勃发的张力。
时鱼被纪斯衡的模样弄得愣了神。
“季小姐。”
纪斯衡微笑着,看向坐在床上还露着肩膀、模样呆滞的Beta。
肩膀上那处显眼而暧昧的咬痕让纪斯衡眼中若有所思的探究更深,但他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打量和思虑,表面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打扰了。”纪斯衡犹豫片刻,很有分寸地移开目光,“或许你以为我是医生,所以没来记得拉上衣服。”
时鱼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衣服扯上去。
“嘶!”
但由于动作太急切,她又磕到了伤处,痛得龇牙咧嘴。
纪斯衡担忧地询问:“季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再把医生喊过来。”
“不用了。”时鱼忍着痛楚摇摇头,勉强维持表情,看向他,“你是?”
“我是纪朔的哥哥,纪斯衡。”纪斯衡面露愧疚之色,“很抱歉我弟弟给你造成的伤害,作为兄长,我替他向你致歉。”
或许是纪斯衡的态度足够诚恳,让听到他名字就开始警惕的时鱼稍微放松,疏离地回答:“这是他的事,您不需要向我道歉。”
“不。无论如何,至少我没有尽到责任,让他在发情期伤了人。”纪斯衡叹了口气,“季小姐因为他失控伤了他也是情急之举。”
心中警铃大作。
时鱼面上多了几分防备。
他不会是来问责的吧?
毕竟腺体对于Alpha来说确实很重要,她那一刀下去,纪朔就算没重伤,也好不到哪儿去。
纪斯衡似乎看出她的忧虑,笑着安抚:“别担心,我不是来追责的。”
说罢,他又望向时鱼的肩膀:“季小姐伤得这么重,家里人应该会担心吧。而且”
“这种痕迹太过明显,若不早日治疗,被你的伴侣看到,或许会也多心。”
他不动声色地抛出诱饵。
时鱼皱眉:“我没有伴侣。”
上钩了。
纪斯衡笑容多了几分真切。
“那就好。是我多虑了。”
没有伴侣。
那很好。
免了他用手段把人分开的麻烦。
“今日之事是纪朔的错,他为此受伤也是咎由自取。我来见季小姐,是想问问,你可需要什么补偿?”
纪斯衡站在那里,眉眼俊美,笑得温和,周身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