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医生”两字,时鱼像是被触碰到关键词,猛地一惊,虚弱又警惕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纪朔还在通话,闻言抽空回应她:“先去我家处理伤口。”

他顿了顿:“放心,我不会再咬你了。”

不知对面问了他什么,纪朔冷冷回了一句“速度快点”就挂断通讯器。

“我不去!”时鱼反抗。

“你想以现在这个样子去医院吗。”纪朔态度硬冷。他的发情期还没过,忍着各处的疼痛,尽量语气平和地跟她说话。

时鱼满身琥珀松香,但或许因为她是Beta,信息素只是附着在表面,像是用一层薄膜隔开,风一吹、水一冲就能消散。

纪朔莫名心生焦躁。

Alpha的本能,催促着他用信息素把人由内到外灌满。

最好让他的气息,从她身体里满溢出来。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时鱼撑着他的肩膀想要起身,臀部贴着他的手臂扭动。

纪朔肌肉紧绷,扶着她腰的手寸寸收紧,忍无可忍地说:“季小姐,如果你能看出来我发情期还没过,就别再乱动了。要是一会儿我再失控,你连我家都到不了。”

“”

时鱼从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体会到他的意思,顿时僵硬,不再乱动,只敢咬牙切齿地骂他:“纪朔,你真该死。”

“至少我救了你。”

“我又没求着你救!”

时鱼感受肩膀处隐隐的钝疼,想起刚刚被按在墙上啃的情形,气急败坏:“那怪物吃人你他爹也吃吗?你怎么不把我咬死?我招你惹你了?”

“抱歉,是我失控。“

纪朔垂下眼,没有反驳。

周家人趁他发情期虚弱蹲点追杀,他的信息素在逃脱过程中爆发,使分化的后遗症发作得愈发猛烈。

被毒素般的欲望吞噬后,纪朔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等抽回一丝理智,他才发现自己把这个Beta按在墙上折磨了这么久。

或许是他本能抵触标记,哪怕理智尽失,也只咬了时鱼的肩膀,没有咬她的腺体。

但是。

纪朔看了一眼面色苍白、骂骂咧咧的时鱼,心里笼起一层疑云。

被裹在如此浓烈的S级Alpha信息素中,她似乎不应该反抗得这么剧烈。

“你说,他带着一个Beta回来了。”

纪斯衡穿着丝绸材质的黑色睡袍,靠在沙发上,俊美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被吵醒的的烦躁与阴鸷。

今天他被家族里那几个老顽固烦了一整天,追着他问来问去无非是那几个问题为什么还不成婚?有没有心仪的Omega?什么时候要孩子,以继承家族的血脉?

托他早死的父亲和控制欲极强的母亲的福,看过他们被信息素支配了一生的婚姻生活,纪斯衡和纪朔一样,对Alpha和Omega的结合没有任何兴趣。

他们天生排斥这和野兽一样、不受控制的欲望,厌恶一碰到信息素就开始发情的举动。

小时候,纪斯衡经常冷眼旁观父母无休止地争吵,他们相看两相厌,言语中恨不得对方去死。

可每一次发情期,他们又呻吟着厮混在一起,仿佛所有憎恶都被情欲掩盖,毫无顾忌、毫不遮掩,甚至当着他们兄弟的面恶心地交合。

回忆起这些,纪斯衡头疼欲裂。

“纪朔现在在哪儿。”

“二少爷注射完抑制剂后在疗伤,他”管家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纪斯衡拢了拢睡袍,起身。

“二少爷后颈处有一道很深的刀口,几乎靠近腺体,若是再近一点,腺体就废了。”

管家想起那道让他心惊肉跳的伤口,还有纪朔毫不在意的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

纪斯衡眉头紧皱。

腺体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Alpha和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