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如瀑,乌眸幽暗。

时鱼第一眼,就幻视了沈慕青性转后的模样。比起沈泠玉那种如烈日般锋芒毕露的气质,眼前人更难以捉摸只是看一眼,心口就涌起不安,又忍不住再去探究。

“你好啊,时鱼。”她笑了笑,“别叫我沈夫人,我有自己的姓和名,我叫姜忍冬,如果你觉得直呼名字不礼貌,那就叫我姜姐姐吧。”

时鱼冷汗直流,没敢开口。

这桩婚事她虽不情愿,可结果已定。沈慕青算她名义上的丈夫,面前的人更算她的长辈。就算沈夫人长得年轻,她也不能真这么喊吧

“纠结成这样啊”姜忍冬幽幽叹了口气,“好吧,那随你,喊我沈夫人就好。”

时鱼咬咬牙:“姜姐姐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顿时喜笑颜开,亲亲热热地走过来拉住时鱼的手:“当然有事,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幽暗的地道里仅有几盏昏黄的灯照亮前路,时鱼被姜忍冬亲热地挽着胳膊,浑身僵硬。

若不是来的路上,守卫对着她们颔首,她真怕自己被谁蒙蔽,去见了个假的沈夫人实在是姜忍冬的气质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长辈,就算星际人的寿命是地球人的一倍,也太难以接受了。

就在时鱼出神时,身旁突然传来姜忍冬轻飘飘的声音:“时鱼,你就不怕我不希望你和沈慕青结婚,偷偷把你杀了吗?”

“”

幽邃的走道里,前后都无人。

时鱼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忍冬。

尽管说出如此让人胆寒的话,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依旧,幽幽的暗光映着昳丽至极的面庞不过很可惜,她在沈慕青脸上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早已免疫。

时鱼慢吞吞道:“哦。”

姜忍冬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眨了眨眼:“哎呀,好可爱。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快点走吧。”

说罢她就拉着时鱼的手腕,匆匆往前跑去。

很快,前路就有了光亮。时鱼眯了眯眼,被姜忍冬拽着跑进地道尽头的房间里。

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分,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心地打量这个还算宽敞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桌椅,连半分装饰也没有,头顶一排冷白的灯照亮一切阴暗处,连阴影都看不到。桌椅正面的墙壁上,是一片占据墙面的投影仪。

这究竟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还没等时鱼开口询问,姜忍冬上前两步,拿起桌子上的遥控装置,按下开关。随着沉闷的嗡鸣,面前的投影仪缓慢上移,而那后面,也并不是墙壁,而是一整面透明的玻璃。

“呃啊!!!”

安静的房间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尖叫贯穿。

肆虐的寒意一寸寸爬上时鱼的脊背,她怔怔地看着玻璃窗后阴暗的囚室一个男人额前贴着电极片,赤裸的上身布满淋漓的鞭痕,他的面容狰狞至极,牙缝里都挤出血,疼痛让他的眼神都趋近涣散,被束缚的手臂不住地抽搐。

不远处,透明的花瓶里,雪白的栀子绽放。花瓣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刺眼至极。

Alpha用指尖抹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唇角勾起的笑容渐渐隐匿。他将手里沾着血的鞭子随意扔到脚下,看着花瓶里被弄脏的花,慢悠悠地说:“要不是你始终不愿坦白,现在我应该还在陪着我妻子睡觉我想送给她的花,也不会被你的血弄脏。”

他拿起桌子上的按钮,随意按下去。

贴在太阳穴上的电极片微微抽动,男人身上的血管似乎都贲张起来,瞳孔紧缩成一个点,他惊恐地张大嘴,声音尖利:“我说!我”

下一秒。

一切归于寂静。

时鱼盯着那人涣散的眼,尖叫声压在喉咙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可那玻璃墙似乎是单向的,Alpha根本没往这边看,他半蹲下来,用指腹轻柔又怜爱地擦拭着栀子花瓣上的血迹:“早知道不带进来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