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到我和她闹别扭你很满意?”

“不是……”宁简心摇头否认,心底漫出莫大的委屈。

她接受采访的时候,还不知道江屿心底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

江屿却不听,扯唇笑得讽刺:“还娃娃亲,你都多大了还学着老一辈的搞那一套,你也不嫌恶心。”

说着,他拿出她上个月送给他的亲手雕的木雕娃娃,高高举在半空狠狠摔落在地上。

没有丝毫迟疑。

捡起的碎片划过她的小腿,宁简心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怔愣在原地。

“既然你听不懂,索性我再说的直白点,宁简心,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我只要一想到被一个整天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的人喜欢就觉得恶心!”

说着,他转身毅然决然离开。

徒留宁简心呆站在原地。

伴随着眼泪一滴滴落下,她的记忆被拉回到小时候。

十岁那年,少年拉着的她手,将抗拒上台的自己拽到了舞台上。

拿着话筒对着所有人喊得响亮:“我们心心就该站在舞台中央闪闪发亮受万人瞩目。”

那天,江屿望着自己亮的惊人的眼眸,深深刻进了幼小的宁简心心底。

直至今日都未曾湮灭。

可如今,他却对她说,自己抛头露面得令人恶心。

那些曾亲口说出的话,江屿,你都忘了吗?

第五章

从前,宁简心只觉得临安很小。

小到她从小到大的二十年生活,始终都有江屿参与其中。

如今,她却又觉得临安很大。

大到明明宁家和江家不过咫尺,那天之后,她却再也没见过江屿。

像是他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让宁简心学会知难而退。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五天,从小形影不离一起长大的人,突然间变得谁也不理谁。

两家长辈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便做主两家晚上聚一聚。

气氛恰到好处,江父笑着端起酒杯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说起来,心心和我们家小屿的娃娃亲,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刀叉碰撞声戛然而止,包厢内落针可闻。

在双方父母饱含着期待的眼神中,一道微不可闻的嗤笑传进宁简心的耳中。

她闻声看去,正对上江屿看着自己的眼里一闪而过的轻嗤和鄙夷。

心口逐渐蔓延起难捱的酸涩,宁简心难堪地攥紧了指尖。

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她借口要去卫生间,起身匆匆离席。

随之房门吱呀作响,宁简心的记忆却突然闪回到18岁生日宴。

那个月色笼罩的夜晚,唯有少年望着自己的眼里星光点点。

然后笑着对她说:“心心,我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少一天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江屿还说过很多。

明明曾经扬言要和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再提起他们之间的羁绊时却满是嫌弃。

宁简心盯着洗手台镜中那个满脸苦涩的人,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等到稍微冷静了会,她才恍惚地朝外走去。

却在将要踏出门的那刻,蓦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宁简心凝神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江屿的身影。

男人倚在走廊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里的打火机。

任由明明灭灭的火光渲染了半侧面颊。

举起的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喜欢的是叶嘉,但是江哥,万一跟那些狗血小说里一样,你父母拿叶嘉逼你跟宁简心结婚呢?”

江屿沉默了片刻,收起打火机揣进兜里,语气轻慢:“那就结啊,只是婚礼能不能进行下去我可就不保证了。”

“毕竟,我是不会容忍自己娶一个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