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我保证会没人找你麻烦。”

周妤笙说的信誓旦旦。

她背着陆宴偷偷解散了医疗团队,还毁掉所有数据,彻底断掉许宁婉的生路。

可现在......

“医生?”

陆宴的声音把江医生拉回现实。

她急忙把头低下,可看到小孩,她愧疚到整张脸都憋红。

“我,我先走了......”

她把小孩抱给陆宴,迅速收拾着自己东西。

逃命似的离开。

24

陆宴有了牵挂。

他没办法再用死亡去逃避一切。

“爸爸。”

这是陆安然第一次这么叫他。

捧着他被滚油烫伤的手,轻轻吹着。

“你叫我什么?”

陆宴被欢喜冲昏头脑,竟直接把碗丢开,一把将小孩捞进怀里。

陆安然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

陆宴不再继续问,只轻轻吻了下小孩的头顶。

窗外黄叶飘落。

他忽然发现,原来梧桐落在地上的声音这么好听,煎蛋的滋滋声这么动人,而活着,原来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春去秋来,冬过夏至。

又一年梅雨季。

天空被云压来厚的不成样子,轮子碾过水坑,带起泥浆弄脏了陆宴刚洗干净的车。

学校门口稀疏走出些学生。

陆宴低头看着腕表。

正出神,副驾驶的门突然被拉开。

“陆宴......”

周妤笙坐进来。

两年。

她找了足足两年。

陆宴带着孩子走的时候,都没有知会她一声,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联系我?”

陆宴按下车窗,把脸转到一侧。

凉风都吹不去心里的烦躁。

“你说话啊!”

周妤笙把声音拔尖。

“你和许宁婉在一起五年,我们俩也在一起五年啊!”

“你为什么光想着她而把我忘了?”

她带着哭腔,温热从明显瘦削的脸颊滑下,流入可见胸骨的衣服里。

“陆宴,你选我一次好不好?”

周妤笙去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摸了个空。

陆宴眉头不自觉皱起,摸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塞进嘴,硬吞下去。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平静不少。

“结束了。”

“我们只能做朋友。”

周妤笙发疯似的在副驾驶猛踹,又把车头摆了一排的小玩偶全部扯下来,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