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程舒妍在辗转几次之?后?,缓慢坐起身。
月光清冷,树影摇曳,房间内却无比安静。
她还没醒酒,笑过哭过发泄了一通,可心事终究存在那。人?在深夜也脆弱,情绪发酵得比清醒时浓厚许多倍。尤其在她下床,走去客厅,看到他平时喜欢的唱片原封不动地摆在那,被安慰许久才?勉强好转的心情,就这样被冲垮、冲散,溃不成军。
茶几边上?摆着?外?卖盒,一旁酒瓶东倒西歪,她坐到沙发上?,蜷着?,夜里很凉,盛大的热闹过后?总是萧条。心里还是空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被填满。
也许是因为和?姜宜说了太多关于他的种种,那些相处过的画面不停在脑海中回放,她想到他的好,又想到他分手后?冷漠的表情,想来想去,最终只剩想他。
她深吸一口?气,鼻子酸了,眼眶红了,泪水决了堤似的,一滴一滴往下砸。慌忙之?中摸到手机,开机,忽略众多涌进来的工作消息,点进置顶,发语音“我喝多了。”她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我就想问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再然后?,丢下手机,掩住面,肩膀颤动,不多时,泪水从?指缝涌出。
手机仍静静躺在一旁,光线微弱,屏幕停留在刚刚的页面上?,满屏的绿色,都是她在深夜无法排解、几近崩溃时,发去的语音,而正?上?方明晃晃显示着?文件传输助手。
……
隔天,姜宜醒来时还有点迷糊,踩着?拖鞋慢悠悠走出卧室,在看到客厅的景象时,哈欠顿时停在嘴边。
昨晚的一片狼藉已被整理干净,程舒妍正?坐在沙发旁处理工作。她穿了件浅棕色衬衫,袖口?挽着?,长发微卷,整个人?干练而精致。
见姜宜杵在原地,稍微抬了抬眼,说,“早饭买好在餐桌上?,吃点。”
这全程,她都面色如常,状态冷静语气平静,很难和?昨天颓废茫然的人?联想到一起。
姜宜惊叹,“我靠!”
精分啊!
洗漱完,两人?一块吃了早饭。
姜宜问她准备去干嘛?程舒妍说上?班。
她又是一脸惊讶,“你失恋结束了?已经可以去上?班了?”
“没结束,但人?总要工作。”程舒妍平静地喝了口?豆浆,说,“昨天本来就是我给自己缓冲的最后?一天。”
姜宜不免竖起了大拇指,“强。”
后?来两人?一起下电梯时,姜宜又问她想好了没,是准备跟商泽渊和?好,还是彻底放弃。
程舒妍明显顿了顿,而后?说,“没想好。”
“还在考虑什么?”
“很多吧。”
要怎么去坦白,以后?又要怎么相处。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重新和?好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其实分开的这阵子,她时常翻看秦听?晚的个人?资料,翻到快烂熟于心,起初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只知道越看心里越是沉闷。
说来也巧,前不久的某天夜里,她正看秦听晚的百科,逢茜忽然打电话给她,欲言又止地询问她和?商泽渊的状况。
逢茜知道秦听?晚来北城了,也看到消息了。
程舒妍什么都没说,转而问她,“你们都认识秦听晚吧,能?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逢茜一开始闭口?不谈,是程舒妍一再追问,她不得已才?照实回答,“听?听?姐是个特别温柔、特别善良的女孩,我们都挺喜欢她的,”说到这,话锋一转,“但是泽渊哥的老婆,我们只认你!”
和?她预想的一样。
也就是这一刻,程舒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们明明没交集,她却执着?于看秦听?晚的资料。
她潜意识里认为,也许她并不适合他。
或者可以说,也许她并不具备爱人的能?力,毕竟人?生的初课题就是爱,首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