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一小时后,程舒妍醒了,确切的说, 是被身后的人烫醒的。
她连忙坐起身, 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特别?烫。
事实证明, 人在生?病的时候,还是不能做消耗体力?的事,很明显他更加严重?了。
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叫也叫不醒,拖又拖不走,程舒妍只得解开他手机密码,在通讯录里找了私人医生?过来。
然后趁着?医生?来之前,先帮他物理降温。
所?幸两人先前在他家腻歪了几次,她对这还算熟悉,打了水,倒了冰块,又拧了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商泽渊全?程安静地躺在那,脸烧红着?,呼吸平稳。
再一次更换好毛巾,程舒妍坐在床边,借着?窗外的夕阳,沉默地看着?他。
也许是房间太过安静,也许是冲动已?经随着?那几波激情退却。她不由自主开始复盘今天的事,想到他为她设局,想到她头也不回地入局,再想到他说不会再放她走。
那点理智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
还要跟他纠缠在一起吗?
这好像不太对。
就在她沉思之时,商泽渊忽然翻了个身,面朝她,毛巾随着?动作掉在枕头上,而他微微睁眼,眼眶被烧得通红。
程舒妍问他,“你醒了?”
他不语,却又在她帮他重?新放毛巾时,一把?攥住她的手。
力?道不算大,掌心却滚烫。
他看着?她,费力?地开口,嗓音又哑又沉,“你别?想反悔。”
程舒妍心头蓦地一跳。
微怔之后,她很难不在心里默默嘀咕,他是会读心术吗?
商泽渊已?经重?新闭上眼,仿佛刚刚使?用浑身仅存的精气神,只为了对她说那句话。现在话说完了,人也继续昏睡,可手还固执地握着?她。
程舒妍没?有甩开,另一只手帮他敷上毛巾后,坐在原处,长?久地看着?他。
她在想,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懂怎么?拿捏人心。
他总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想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计后果,也不会瞻前顾后。
长?得帅,双商高,懂分寸,喜欢一个人时也坦荡炽烈。
饶是她这样的“铁石心肠”,偶尔都会被他的热烈烧得滚烫柔软。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有办法抵抗他的。
良久后,程舒妍发出一声颇无奈的轻笑。
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半小时后,医生?来了,第一时间打了退烧针。但因为商泽渊先前喝了点酒,有些药没?法用,见?效也就没?那么?快。于是后半夜,程舒妍时不时就要醒来查看一下他的情况。
人是在凌晨五点昏睡过去的,而商泽渊是在她睡着?之后满血复活的。
再度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身边没?有人,程舒妍坐起身,甩了甩因几乎通宵而昏沉的头脑,反应良久,才理清了状况。
她下床洗漱,随后下楼,果然在一楼看到了商泽渊的身影。
以?往他这会已?经点完餐,等她睡醒的空档就坐那接几个电话,处理点工作,今天却一反常态,在餐厅和厨房里来回穿梭。
自己做饭?
有够罕见?。
桌上的手机不停响着?,商泽渊无暇顾及,他正专注做菜,翻炒、撒葱花,大火收汁,大功告成。
彼时程舒妍正坐他身后,单手撑着?下巴观赏,看他熟练又不熟练地对着?菜谱查漏补缺,看他单手拎锅盛菜时,肌肉绷紧、力?量感十足的手臂,别?说,还真挺有人夫感。
直到商泽渊转身,两人视线撞上,她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他对她道,“醒了。”
“嗯。”她懒懒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