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觅缊忽然用力喘了口气,拼命地推拒他。

莫名的悲伤和恐惧席卷了她,使她几乎窒息。

邹望海改为牵她的手,眼眶猩红:

“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祝觅缊不明白,邹望海不过失去一个助理,为什么这么失控。

她用力抽回手,疏离地摇摇头:“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们只是合作不那么愉快而已,现在都结束了。”

“祝你跟姜小姐长长久久。”

12

邹望海怔在原地,才想起祝觅缊记忆有问题,他急于解释,可祝觅缊已然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邹望海发觉到她对自己的抵触,不敢再刺激她,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余光中,祝觅缊在他走后松了口气。

邹望海心下更加酸涩,但既然已经找到了祝觅缊的住处,也不急于一时。

祝觅缊锁好门,才出门去公司报道。

江兴泽看到她进门便笑了,随后又收敛了一下表情,才打招呼:

“祝小姐,欢迎你。”

祝觅缊温和笑笑:

“谢谢您。”

一下午过去,没有她意想当中的刻意为难和繁杂工作,真的就像在咖啡馆中谈下的那般,轻松又薪资高。

祝觅缊松了口气,按下自己随时准备离职的想法。

秘书的工作要比助理好做得多,她不需要应付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更不需要关注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

到了下班时间江兴泽依然在处理文件,祝觅缊不敢离开,便一声不吭地继续待着。

江兴泽看了她一眼,开玩笑道:

“你这么热爱工作?”

祝觅缊怔了怔,之前做邹望海的助理时,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即便邹望海偶尔会好言好语地安慰她,但从来没有真的让她多休息过。

她犹豫地收拾了包,在老板的点头许可下离开。

离家还有段距离,祝觅缊就远远望见邹望海站在门口,见她过来,有些紧张地招了招手。

祝觅缊有些烦躁,怀疑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被迫见到他。

邹望海手中是一封精致的信。

在祝觅缊房间的垃圾桶里,他找到了信的碎片。

那本是他要在结婚时送给祝觅缊的新婚礼物,可现在甚至拼不出完整的一个句子。

这怎么可能是姜小宁口中所说的“不小心弄破了”?

自己当时是多么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相信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

祝觅缊当时泪流满面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邹望海不由闭上眼,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还没来得及找姜小宁算账,垃圾桶中的另几张纸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被祝觅缊整页整页撕下的日记。

撕下来的只有前几页,邹望海近乎宝贝地捧起来,读完上面满载的爱意。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字迹跳脱而鲜活,邹望海几乎能想象出祝觅缊落笔时,那满心欢喜的样子。

他本以为祝觅缊只撕下了这几页,但翻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完整的日记。

邹望海的目光落在了角落一小堆灰烬上,从中捡起一片未燃尽的纸角,上面是模糊的“新婚礼物”四个字。

原来,精心准备着礼物、期盼着结婚的人,并不止有他。

邹望海疯了般在灰烬中翻找,保养精贵的手指满是黑灰,但祝觅缊烧得决然,无论如何,他也拼不起残余的碎片。

邹望海不敢深想,她是在怎样失望乃至绝望的情况下,才会把自己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这时,他无比庆幸祝觅缊的失忆,让他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此刻,邹望海站在祝觅缊面前,手中是自己重新写的信。

里面是他迟来的道歉,是他真挚的爱意和悔意。

递出信的那一刻,邹望海几乎觉得自己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