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道:“估算着路程,明日一早,殿下便会抵达,他就寝的营帐务必仔打扫,不得用军被,换上软褥,另外,洗浴用具一概要用新的。”

随行道是。

猊烈略略思忖片刻:“用干艾熏上几遍殿下的营帐,几角都不得疏忽。”

随行又应下了。

猊烈丢下了案卷,似又想到什么,“殿下的饮食切记清淡,不得让军役做那等浓油赤酱的东西。”

驻军几近四个月,随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冷面主帅说这么多话,未免感到新鲜,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端倪,忙恭恭敬敬道:“主帅但请安心,这些琐事末将早便交待了。”

猊烈这才点点头,“好,去吧。”

这才拿起桌上的案卷,看了看,似是烦躁地丢在桌上。

他手不由自主伸到衣襟里,见着曹纲在场,又将手拿了出来,睨了他一眼。

“何事?”

曹纲滞了一下,随口道:“大人,明日殿下便要到来犒劳众将士,可要安排什么接风宴席?”

猊烈轻轻一扯嘴角:“殿下最厌这等糜饷劳师之举,不必了。”

看着他无端露出的几许柔和目色,曹纲心间奇怪的感觉愈甚,只觉得这幅样子看上去,未免……莫非这辈子赤虎王待朝元帝,当真如此死心塌地?

上辈子的赤虎王,虽归于江镜总督府,可野心勃勃,一身反骨,全然不是这般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