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老子今儿就替□□道!反正咱一介平民,肏弄了个皇帝,说出去也值当了。”

话毕,恶从胆边生,割了一块沾满血污的明黄衣袍覆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未及褪下这天子的衣裤,外头一声叱骂,赤虎军副帅曹纲率一队人马轰然而进,二人忙不迭站起来,脸色慌乱。

待数十人围合宫殿,殿门的日光暗了一暗,一个身着玄黑铠甲的高大将帅缓步而进,众人敛眉屏息,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来人正是赤虎军主帅猊烈,他高鼻深目,眼神狠戾,形如罗刹,一道深深的刀疤自眉峰而下,蔓延至下巴,大片干涸的血珠凝结在面上,更显得那一张脸阴骛而可怖。

两位兵士早已听闻赤虎王治军手段的酷暴,呼吸一滞,浑身觳觫,赤虎军虽是外头口中的乱臣贼子,但军纪严明,断然容不得他们这般行为。

两位兵士正要开口告饶,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白光一闪,二人霎时瞪大双目,双双倒地,血液自二人颈部喷薄而出,溅满一地。

殿内几无声响,众人更是屏息,俱不敢先发一言,而赤虎王只拖着淌血的重剑缓缓走了几步,淡淡吩咐道:

“拖下去。”

“是!”

曹纲低了脑袋,默默叹息,他早知他们的主帅心狠手黑,决计不会轻饶,然他读书人出身,心中尚存几丝悲悯,虽知这二人难逃军法,但罪不至死,本要开口替二人求饶,却不想猊烈下手这般狠决。

他对猊烈既敬又畏,作为千古难逢的悍将,他骁勇无匹,杀人如麻,未及敌营,“人屠”之号已令对方闻风丧胆,自八王之乱愈演愈烈,远在疆北的赤虎军承朝廷之令一路平叛,待战乱平息,始料未及的是入京畿护君的赤虎军反了平叛的赤虎军大将猊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率军攻破了京城。

猊,兇兽,掖幽庭贱奴之姓,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十数年,这北安朝的天下便被这宫中贱奴颠覆了颜色。

曹纲吞了吞口水,吩咐随行将二人尸首抬下去,又上前检视地上的死尸,不多时,他站了起来,拜首道:“主帅,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