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硬朗的眉宇间瞬间染上了喜色:“真的?”
见他如此,李元悯眼角泛着柔和的水光,牵他的手去碰小腹,半晌,猊烈的手被乌突突顶了一下,他一不冷登吓了一跳,傻乎乎的:“什么东西?”
他欣喜若狂地意识到什么,又将手轻轻盖在他的肚皮上,再次被重重踢了一下,猊烈朗声大笑,眉头一挑:“啧,小东西还贼有劲儿。”
他立刻支起脑袋,拿着鼻尖去去磨蹭他肚皮,三两下又挨了一记,这般不同寻常的体验教他童心大起,不住对着李元悯的肚子一阵磨蹭,与他素未谋面的孩子玩得乐乎不已。
李元悯被他闹得微微有些不适,却咧着嘴开始笑,他想起了那个满身血腥如罗刹一般攻破京城的赤虎王,又看着身上这个幼稚如孩童的男人,笑意更浓,可笑着笑着,眼角却开始湿润起来。
猊烈见他如此,连忙上来,“娇娇?”
李元悯摇了摇头:“我只是高兴罢了。”
“痴子。”
猊烈将他搂在了怀里,心间难言的悸动,想起二人初遇到如今,仿佛一场梦一般,如今,这人心里有自己,这样纤弱的身子还怀着自己的孩儿,连面上都时常露着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爱意,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这叫他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心底的每一条缝隙都被填满了来,饱饱涨涨的。
世上断不会有什么事比这般要让他快活了,他甚至在喉间嚼摸出一股甜滋滋的味儿,这让他涌起了疯狂的爱意,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祭给他,包括性命。
此时的他是昏庸的,又是纯粹的。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无论他们的初遇多么的狼藉不堪,但他终是不可避免被眼前这个心肝肉吸引。
这是宿命。
被他吸引乃至深陷,是他猊烈的宿命。
已经是深夜了,但猊烈仍是舍不得出宫,就算是李元悯,也不肯轻易放他回去,二人泡在温和的水里,互相为对方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