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向郊外大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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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天,除夕至。
竹爆惊春,笙歌满院。
猊烈安顿好大营,立刻策马往广安王府赶去。
踏进长街,暮色已沉,已经有不少稚童三三两两围在街角放爆竹,街上浮着些烟花灼烧的气息,偶尔夹杂着菜肴的香气,一派热闹的烟火气。
猊烈在这样的烟火气下,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早上那人一边整理着他的腰带,一边嘱咐他快些回来。
他目色一动,不再耽搁,斥了一声,狠狠蹬了一下马肚,快速往王府去了。
广安王府的大门敞开着,崭新的红通通的灯笼显然是刚换上的,门联也贴了新的,瞧着那青涩的笔迹,猊烈一看便知是阿英所写,也不知那人怎么容得她如此胡作非为,唇角不由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他等不及去马厩了,直接将缰绳拴在一旁的柱石上,便匆匆地往府门里踏去了。
刚进厅里,便看见里面挤挤挨挨围了一群人,除夕夜,团圆夜,有家室的都被放回去了,留在府里的都是单身的家养府兵,还有李元悯收养的孤儿。
今日家宴,李元悯束着发,并不带冠,身上穿着一身绣着祥云暗纹的月白对襟袍子,笼着一条雪色狐狸毛裘皮围脖,衬得一张昳丽的脸越是出尘。
猊烈喉头一动,不自觉舔了舔唇,缓步走了进去。
李元悯正给少年们发压岁钱,这些孤儿们轮候着给李元悯磕了头,上首之人笑着与他们说些祝福之语,便递上一袋备好的红包,拿到的少年欢天喜地地回去自己的桌案,排在后面的则拔长了脖子,焦心地盯着前面,众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热闹至极。
身边的倪英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猊烈,当下跑了上去,一把将他拉了过来,抱怨着:“阿兄怎么这么迟回来?差点错过了饺子,今儿王嬷可是费了大心思,足足做了八种馅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