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怔住了。

他们一直看不起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觉得她配不上靳辞。

可此刻,她站在风雪中,眼神坚定得让人心惊。

“你就这么爱他吗?”兄弟忍不住问。

江栀意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了风雪中。

以前的确很爱,爱到愿意为他去死

现在不爱了,但恩情总要还。

雪山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江栀意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她想起那个下午,靳辞站在天台上,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她的困境。

“就当还你一次。”她喃喃自语,继续向前。

三个小时后,她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后找到了靳辞。

他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如雪,可怀里却紧紧护着一朵昙花,花瓣洁白,在风雪中依然完好无损。

江栀意眼眶发热,小心地将花放进背包,然后就地取材做了个简易担架。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风雪越来越大,她拖着担架,肩膀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雪地。

“靳辞……”她喘着气,声音沙哑,“撑下去。”

当江栀意终于将靳辞拖到山脚时,那群兄弟立刻围了上来。

“阿辞!”

“快叫医生!”

江栀意踉跄着退到一旁,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将靳辞抬上救护车。

风雪中,没人注意到她满身的伤。

直到确认靳辞安全,她才终于放任自己倒了下去。

她用命还了恩,

从此两不相欠。

江栀意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她不知道靳辞情况如何,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门虚掩着,她刚要推门,就听见靳辞的声音

“把这花送去给时遥姐。”他的声音有些哑,“别说是我摘的,更别提我受伤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花!”兄弟声音发颤,“你知道江栀意是怎么把你救下来的吗?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我知道。”靳辞语气平静。

“我们以前都觉得她配不上你,”兄弟语气复杂,“但这几年她为你做的,叶时遥做不到,你那些女朋友更做不到。”

“时遥姐和你哥迟早要结婚的,”兄弟叹气,“试着喜欢江栀意吧。你不也说,她喜欢你那么久……挺可怜的,给个机会?”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

江栀意贴在门上的手指微微发抖。

“如果可以,我也想喜欢别人。”靳辞突然笑了,“可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他笑着笑着,却掉下泪来:“我只喜欢叶时遥,不,我爱她,爱到快发疯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生生剖开江栀意的胸膛。

她曾经也爱靳辞爱到发疯,后来硬生生把他从心里剜出去,疼得血肉模糊。

如今连那点余温都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疼。

靳辞啊靳辞,原来你和我一样。

不被爱的人,都最是可怜。

第7章

江栀意慢慢走回病房,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伤得不重,没几天就办了出院手续。

医院走廊上,她迎面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叶时遥。

“栀意!”叶时遥一把拉住她,“阿辞在哪个病房?他伤得怎么样了?”

江栀意怔了一瞬,还是轻声回答:“前面左转,VIP3号。”

她转身要走,叶时遥却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震惊:“你不进去吗?”

“我还有事。”江栀意笑了笑,轻轻挣开她的手,“就不进去了。”

毕竟,比起我,他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