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划过秦朝露的下巴、脖颈:“来,秦朝露你说,你俩谁活?”
“何必来这一套?”秦朝露竟无所谓的扯唇:“陆时雨,被千夫所指,在社会上死亡的滋味应该还不错吧?”
旁边的顾闻洲却挣扎着坐了起来:“陆时雨,是我找人折磨了你,有什么你冲我来!”
“只要你放过露露,不管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陆时雨终于冷眼看向他:“那如果我说,我要你自废手脚,一辈子被我关在身边,你也愿意?”
顾闻洲愣了下,却依旧回答:“好,我可以。”
在陆时雨的授意下,身后的保镖将顾闻洲的双手解开,将那把小刀塞到顾闻洲手里。
他明白这是要他自证的意思,而他就这样握住那把刀,对着手掌狠狠刺了下去。
鲜血噗嗤流出的刹那,陆时雨却仿佛受到更大的刺激。
她示意那群保镖将秦朝露摁在地上:“是,我说绕她一命,可没说要放过她。就在这里吧,你们放开了玩,次数不限。”
几个男人的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
“陆时雨,你给我住手!”顾闻洲再也忍不住,他在那一刻猛地爬起,将手中的刀子拔了出来,然后扑了过去......
“啊!”女人尖叫着躲开,肩膀还是被刺了一下。
也是在这时,这间废弃仓库的大门被人自外一把推开,守门的保镖快步上前:“陆小姐,没有时间了,附件的监控显示,警察的车子马上要到了。”
陆时雨惨白着一张脸,示意手下将顾闻洲踢在地上:“我本想放你一把,顾闻洲,是你自己放弃了!”
“最后五分钟,这间仓库便会充满剧毒气体,我送你俩一块上路。”
也是那一刻,陆时雨一行人快步逃出仓库外,同时打开了装有剧毒气体的储存罐。
23
秦朝露被绑住手脚,根本动弹不得,她绝望的闭上眼。
可也是那一刻,顾闻洲生生从旁边爬了过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一个遗弃在废弃仓库里的防毒面罩,用尽最后的力气,帮秦朝露戴上。
“顾闻洲,这样你会死......”
秦朝露抗拒的动作有些颤抖,可能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她哭了。
那滴眼泪被男人的指尖抹去,她听见了他的那句轻笑:“可你能活。”
很多时候,人类是一种情感极其复杂的物种。
爱与恨可以同时存在,厌弃与渴求也可以不相违背。
就好像,哪怕过去了好多好多年,秦朝露也始终没有想明白,这滴眼泪究竟为了什么而流。
浑浊的气体在空气里肆意挥发,顾闻洲早已趴在那里没了声响,秦朝露的意识也开始不甚清醒,她试图去摇醒他,让他再坚持一下。
直到,仓库外响起清晰的警笛声......
秦朝露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是在医院。
她指尖微动,看向床侧的段商言,猛地坐起来。
“别怕朝露,已经没事了。”他忽然安抚般拉住她的手,“他也没死,只是吸入过多有毒气体,已造成器官的实质性损伤,会留下一些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这一刻,秦朝露终于对劫后余生有了一丝实感。
她喃喃开口:“那天......”
段商言叹了口气:“是我报的警,我联系不上你,也打不通你的电话,托人找了当地的人脉,很快查到你们的下落。”
秦朝露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的那天,顾闻洲已经在加护病房醒了。
她去见了他一面。
一束洋桔梗被放在病床一侧,秦朝露平静的看了一眼:“你的身体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到时候,段商言的人会安排你回国。”
“露露,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他音色嘶哑,仿佛拼了命才问出这一句。
秦朝露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