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她胃里翻涌,几乎要呕吐。

可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骨节分明。

手机在掌心震动,她拨通律师电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查清楚我在慕承宇公司所有的股份,我要全部卖掉。”

律师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苏小姐,您现在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五年前慕总把转赠给您的10%股份......转给了沈菲儿。”

“啪嗒”一声,手机从她掌心滑落,砸在地板上,屏幕碎裂。

她怔怔地看着裂纹,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冷。

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阴差阳错地打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输入沈菲儿生日的那一刻,屏幕亮起,一段高清视频自动播放。

两个肆意纠缠的身影在苏挽月眼前打开。

泪水砸在手背,滚烫得灼烧皮肤。

苏挽月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却硬生生把哽咽咽回喉咙。

视频播放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她却像被钉在原地,连眨眼都忘了。

直到最后一帧定格慕承宇低头亲吻沈菲儿的眉心,轻声许诺:“菲儿,我会对你负责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

视频日期是五年前,慕承宇和沈菲儿领证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跟慕承宇求婚的日子。

那一刻,苏挽月终于明白:

五年前,她第一次求婚失败的那天晚上,慕承宇所谓的“朋友失恋”不过是借口;

第二天清晨的鲜花、早餐、限量款包包,不过是迟来的愧疚与补偿。

而她,竟像个傻子一样,捧着这些施舍,等了整整十年。

视频结束,屏幕熄灭。

房间里只剩下苏挽月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巨响。

电话响起,苏父声音冷得像冰:

“挽月,十年已到,你该回家了。”

她抬眸,眼底再无波澜:

“好。”

2

就在苏挽月胸腔里最后一丝温度被抽离时,门把轻轻转动,熟悉的脚步声像钝刀,一寸寸逼近她的神经。

她猛地抹掉脸上未干的泪痕,合上电脑,动作快得像在掩埋一具尸体。

“宝宝,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小蛋糕。”

慕承宇的声音依旧温柔,推门而入,手里提着那只她最爱的甜品盒,笑容笑得令人窒息。

若在平时,苏挽月早已扑进他怀里撒娇。

可此刻,她盯着那张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发不出声音。

“公司出了什么事?”

慕承宇微微一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就一点小事,别担心。”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眼神躲闪,避开她的视线。

苏挽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确信。

刚才的一切不是噩梦,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慕承宇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她却下意识后退半步。

“没事,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家里没止疼药,你去买吧。”

慕承宇皱眉,眼里的关切藏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那你躺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慕承宇的关心听起来依旧温暖,但此刻在苏挽月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她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C家口红,粉~嫩的红色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我看最近流行这个色号,给你带了。”

苏挽月盯着那支口红,指尖微微发抖,管底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