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的手机亮起,苏父的信息简短锋利。
“一小时后,直升机抵达。苏家,等你回家。”
短短一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她锁死的牢笼。
她站在玄关,指尖微微发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十年,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回家。”
玄关处,那只黑色纸袋静静躺着。
苏挽月打开它,将装满沈菲儿发来的每一条羞辱截图的手机,戒指,统统塞进去。
指尖触到戒指时,她停顿一秒,随即狠狠合上袋口。
她在纸袋正面写下最后一句话:
“慕承宇,从此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我们......永不相见。”
字迹锋利,像一把刀,划破她和慕承宇最后的羁绊。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划破夜空。
风掀起她的长发,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宣告她的自由。
机舱门关上的瞬间,苏挽月闭上眼,听见心底最后一道枷锁“咔嗒”碎裂。
十年,她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的影子;
从今往后,
她只做苏挽月,
只做京城的苏家大小姐!
10
VIP病房里,百合花的甜香浓烈得近乎刺鼻,却压不住消毒水渗进骨髓的冷。
慕承宇坐在床边,手里那碗鸡汤冒着白雾,瓷勺轻碰碗沿,发出清脆的“叮”
一声,两声,三声......
每一声都像一根针,扎进他太阳穴,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
沈菲儿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红晕,睫毛轻颤,语气却带着刻意的怯懦:
“承宇哥哥,你在这里陪我,苏挽月......会不会生气?”
“她不会介意。”
慕承宇打断她,语气笃定得像在说服自己,“她最懂事了。”
可话音刚落,瓷勺与玻璃茶几再次相撞。
“叮!”
这一声,像一记闷雷,炸开他心底早已溃烂的伤口。
三天了。
整整三天,苏挽月的消息石沉大海。
他盯着手机锁屏
那张苏挽月熟睡的照片,是他偷拍的,他曾无数次在深夜偷偷凝视。
这几天,他发了十几条信息,打了十几个电话,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起初,他以为她在闹脾气,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只要哄哄就好。
可现在,三天过去,他第一次感到恐慌像潮水般漫过胸口。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沈菲儿被吓得一颤,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承宇哥哥......”
慕承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颤抖: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去离婚。”
沈菲儿瞳孔一缩,眼泪滚落:“你......你说什么?”
“五年前,你偷拿我身份证去结婚,是为了不让你父母把你卖给那个老头。”
他声音冷得像冰,“五年了,我欠你的,也还清了。”
沈菲儿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住被单,声音哽咽:
“那......能不能给我一场婚礼?不需要外人,就邀请我的朋友......我只想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