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之瞥了眼,没说话。

时晏洲冲齐川招了下手,“找人给他解开。”

手铐解开,贺闻之还是没有动。

时晏洲回到审问桌旁,倚着桌子,长腿支出去,“贺闻之,你应该知道我来是想问什么。当年的真相,你欠了晚晚十年的真相。”

“晚晚呢?”

时晏洲双手环胸,没有动怒,但声音明显冷了,“你不配这么喊她,也不配见她。”

“不是要当年的真相吗?我要亲口告诉她。”意识到自己还有用,贺闻之明显放松了,颤抖着点上了烟。

黎晚此刻就在指挥调度室,看着审问室的监控画面,她听见了贺闻之的话,但她没有动。

时晏洲笑了下,“贺闻之,你觉得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又一堆资料递到了贺闻之面前。

“假拍、拍假,多个空壳公司虚开发票、虚列成本、偷税漏税,偷渡、绑架、和境外势力勾结倒卖文物、洗钱,你觉得这些够你在里面待多久?”

贺闻之浑身一凛,眼底的慌张在缭绕的烟雾后躲无可躲。

他惊恐地翻阅手下的资料,纸张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审问室里格外明显。

证据十分的详细,齐川甚至贴心的在每一项证据后面标注了这种情况适用哪条法律、能判几年以及之前的一些法院判决的案例。

里面的一部分证据是之前就查到的,那个时候黎晚虽然离职了,但她对鸿海感情深厚,时晏洲也就没下手。

涉及境外的部分是这两天才查出来的。

指尖的烟落到地上,贺闻之看向时晏洲,“如果我说了...你能...”

“给你支烟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但显然,你并没清醒。”时晏洲语气略带嘲讽,“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本?”

“你在这里肯定是出不去了,你说与不说决定的是你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你说了,公事公办,该怎么判怎么判,该怎么关怎么关。”

“你不说,那你这几天的遭受,只是个开始,你的余生有多长,你就要过多久这种日子。”

他话音一落,贺闻之很明显抖了下。

时晏洲继续:“既然境外的势力我都已经查到了,那查到当年的真相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晚晚着急,我希望早一点。”

“不过看目前的情况,你是不准备配合了,那就这样吧,贺闻之,你好自为之。”

时晏洲说完,一刻都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直到厚重的门合上,贺闻之才反应过来。

审问的工作人员重新进来,坐到位置上,“我们继续吧。”

贺闻之情绪崩溃,开始挣扎,喊叫,“时晏洲呢?我要见时晏洲!”

工作人员很平静,“会见时间已经结束了,你的律师时先生也已经替你联系了,现在我们需要继续审问程序。”

“我要见时晏洲!你们告诉他,我说!我知道的我全说。”

时晏洲此时已经在指挥调度室,和黎晚一起。

他们看着贺闻之在审问室发了十分钟的疯,直到他快平静了,时晏洲才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对监控室说:“你就坐在那说,我听的见,我耐心有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贺闻之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当年黎晚的母亲和贺闻之的母亲是同事,关系还不错的那种。

黎晚的母亲当年去国外带蛇首回来,她父亲正好出差陪着她母亲一起,贺闻之的母亲和国外那边的势力有勾结,蛇首拿到了,贺闻之的母亲劝说黎晚的母亲和国外势力做交易,带个假的回来。

黎晚的母亲没答应,但是人已经被盯上了,为了保证蛇首的安全,母亲和父亲临时改了行程,交通工具也从飞机变成轮船。

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拼死保护蛇首,最后在血泊中被人拖着扔进了公海。

蛇首被带走了,但在运送的过程中也翻了船,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