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逸目瞪口呆,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空气安静得可怕,六目相对,没有言语,只有水流的“咕咚”声。

黎晚挣扎着从时晏洲身上下来,整个人躲进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脸红得抬不起来,她现在急需一个能钻进去的地缝。

时晏洲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裹住她,沉冷似冰刃的目光射向时天逸,“你为什么在这?”

他为什么在这?时天逸恍惚了好几秒,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哥...那天我问你借房子住...你说随便我...”

时晏洲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情到浓处被人打断,他浑身都散发着沉郁的不善,“怎么?缺你电费了?”

“我...就拿个水...”没想着开灯。

时天逸感觉自己的生命值岌岌可危,“我上楼!你们继续...”

时天逸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旋梯处。

暖味旖旋的氛围被打断,房子里又多了个人,两个人都没了刚刚一点就燃的冲动。

时晏洲弯腰,重新将黎晚打横抱起来,“我不知道时天逸在这。”

黎晚咬着唇摇了摇头。

时晏洲吻了吻她,“我们回房间继续。”

两个人到了旋梯上方,时天逸在栏杆处探着头。

目光对上,时天逸立马挤出了笑容,“哥...你后背不是还有伤吗?”

黎晚目光一顿,抬眸全是紧张,“你受伤了?”

时晏洲瞪着时天逸,眼神仿佛能杀人,“怎么?你要不要拎个医药箱来看看啊?”

时天逸手指在栏杆上搓着,“哥你要是愿意...我当然没意见...”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时晏洲的语气带着几分幽丝的森冷。

黎晚从时晏洲身上下来,扶着他的手臂,焦急地想要检查,“你伤哪了?怎么伤的?”

时晏洲的手落在黎晚的颈间,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你看着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别担心。”

黎晚将目光转向时天逸,“时天逸,怎么回事?“

时天逸偷瞥了眼时晏洲,时晏洲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也锁着他,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能被灭口。

“呃...嫂子你要不明天问问时明瑶。”

本来也不是他的锅,他觉得自己好冤枉。

黎晚陷入深深的自责,“因为‘不行’的事?你怎么伤的?爷爷打的?”

时天逸在边上憋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时晏洲握住她的肩膀,“我都说了没事。”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你伤得重不重?”

愧疚,自责,担心。

黎晚被卷进情绪里。

时晏洲再次将她抱起来,还掂了下,“还想让我怎么证明?嗯?”

他贴近黎晚的耳边,低声,“回房证明给你看?”

黎晚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快放我下来!时天逸你来给他看看。”

时天逸看着时晏洲,站在原地不敢动。

时晏洲显然不想让时天逸打扰他们,他没理会,抱着黎晚往房间里去。

门打开,黎晚扒住了门框,“时天逸!”

时天逸还是不敢动。

“时晏洲,你要是这样,回去之后你还是睡次卧吧!”黎晚不撒手,大有僵持着的架势。

时晏洲知道,这伤今天晚上要是不好好处理下,黎晚怕是不能好好睡觉了。

好在老头打得不算重。

他转头看向时天逸,声音依旧冷冷的没什么温度,“还不麻溜点。”

“那我去拿医药箱!”时天逸飞快地跑下楼。

他拎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时晏洲已经被黎晚勒令趴到了床上。

他身上的衬衫还没有脱,时天逸看了看衬衫,看了看黎晚,又看向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