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洲紧紧抱住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没事,假的我们就再去找真的,我陪你找,总会找到的。”
时晏洲的胸膛是暖人的温度,心跳贴着她的耳骨,盖过了细雨和风声。黎晚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泪水决堤,她攥着时晏洲衬衫的前襟,放声大哭。
“为什么是假的?我找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是假的?”黎晚在他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将这些年的委屈、痛苦、绝望一起释放了出来。
“哭吧,哭吧,我陪着你。”时晏洲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声音里满是心疼。
他就那样抱着黎晚,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抵御世间所有伤痛的壁垒。
黎晚从嚎啕大哭到抽抽噎噎,到最后气息缓缓平复,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时晏洲的怀里。
"晚晚,带你去个地方。”时晏洲的手掌覆在她的头顶,说出口的话不是问句。
他起身,后腿下了几阶台阶,冲黎晚伸出手。
黎晚的手搭上去,时晏洲紧紧地牵住,带着她从长长的台阶上一路走下来。
齐川打车送季欢回酒店了,时晏洲自己坐进驾驶座,他把空调开起来,车子一路向南,最终停在了海边岸上的马路上。
雨已经停了,夜幕低垂,墨蓝色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绸缎,铺展在海面。
时晏洲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用肩膀蹭下后备箱盖板,冲黎晚扬了扬下巴,“走。”
刚下过雨,海滩上的人不多。
两个人在沙滩上坐下,打开的酒瓶插进沙子,微凉的杯壁抵着掌心。
时晏洲将第一杯酒洒在前方的沙子上,“这片还连着我们潜水的那片海域。”
黎晚缓缓将酒洒下,没有说话,酒杯递过去示意时晏洲,时晏洲给她又倒了一杯。
浪花在礁石上炸成雪沫,咸涩的海风灌进鼻腔,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黎晚侧过头看向时晏洲。
月光下,他喉咙轻滚,双腿随意地伸展着,海风撩动他的衣角,将衬衫吹得鼓起, 前胸处的布料紧贴肌理,勾勒着肌肉的条。
这一刻,复杂的情感和感官碰撞。
“时晏洲,你知道十二兽首吗?”
“海晏堂?”
“对,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海晏堂外喷泉的一部分。”
时晏洲的手掌按上她发凉的后颈,体温透过肌肤渗进,似乎在给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1860年,十二兽首流失海外,2012年成龙的电影《十二生肖》讲了它们,2013 年,皮诺家族无偿将鼠首、兔首无偿捐赠现收藏于国家博物馆;
牛首、虎首、猴首,由保利集团从拍卖行购得,现存放于保利艺术博物馆内;
猪首、马首,何鸿燊斥巨资购回后捐赠给了国家,
龙首和狗首,有传被华人购买,还有待验证。蛇首、羊首、鸡首,至今下落不明。”
时晏洲安静的倾听,月光下,他侧脸的线条流畅,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
黎晚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但是黎晚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第84章 “遗忘才是真正的失去,文物无声,但历史振聋发聩!”
“有人说十二兽首是外国设计师设计的,根本算不上我们的文物,有人说不过是几个水龙头, 至于花这么多钱大费周章的弄回来吗?”
说到这里,黎晚的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兽首的流失是一段伤痛的记忆,是我们国家文物流失的一个缩影,因为战争、抢掠、盗凿等原因流失在海外的文物总数高达一千七百万件,这个庞大的数字甚至超过了我们本土博物馆与民间的收藏量。”
“文物是一个国家历史进程的注脚,更是一个国家文明的见证。遗忘才是真正的失去,文物无声,但历史振聋发聩。文物回家,本就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