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落在黎晚的额头,眼睫,鼻尖......像对待一件万般呵护的宝贝。

呼吸都带着几分繾綣在耳边游移,热气落入耳廓,耳膜跟着轻颤。

黎晚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不会有人听墙角吧?”

时晏洲的脸频从她耳边擦过,呼吸落入她的发间,“时天逸应该不敢了。”

“刚刚是时天逸?”黎晚突然想起来什么,“时晏洲,是我去套时天逸话的,你别跟他置气。

时晏洲抱住她,“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本来过段时间我也是要告诉你的,他只是把时间提前了一点。”

“你和时天逸?你的...”黎晚想问关于他父母的事,但是又不知道现在问合不合适。

“想问外界那些传言?”时晏洲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爸妈的死确实和时天逸有关,但不是外界传的那个样子。”

“他们是出车祸,出车祸时时天逸在车上,为了保护他,我父亲在撞上的瞬间抓着方向盘移了方向,他的位置成了撞击点,我母亲用身体护住时天逸,抢救无效也走了。"

时晏洲的声音很平静,但落在她腰侧的手臂动了,黎晚感觉到了他压抑着的凶涌情绪。

黎晚的手搭上时晏洲的腰,轻轻拢住,想给他些安慰。 时晏州回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示意他自己没事。

“正常的车祸,没有阴谋,没有蓄意,撞上来的大车司机疲劳驾驶,也在那场车祸里去世了。”

“叔叔婶婶因为这件事,对我十分愧疚,从那之后,他们不准时天逸和我争任何东西,爷爷奶奶也因此对我多了些偏爱。

“我父母的去世对时天逸影响也很大,所以他去学了医。这么多年他虽然没说过, 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可是这不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背负这些的。”

“所以我父母的事我很少提,他在老宅的时候我也基本不会去祠堂,我父母用生命保护的人,我也有义务保护他。”

黎晚理解了第一次来老宅那晚,时晏洲望向祠堂方向的目光,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年少时父母双亡的痛,黎晚深有体会。

纵使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给了时晏洲满满的爱,依旧无法替代。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人们说节哀顺变,人们说人生总有别离,人们说你还有自己的生活。

可黎晚无法用那些话安慰时晏洲,说不出口,也知道哪些无用。

她抱住他,贴近他的胸膛。

她尚且还有念想,而时晏洲甚至无人可怨。

两个人相拥着,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的老槐树在风里舒展枯枝,景子在斑淡的砖墙上蜿延,月光跌落窗棂伴着两个人入眠。

深夜,时晏洲出去打了个电话。

早上吃饭的时候,没看见时天逸,黎晚问了句。

“这孩子昨天晚上把脚扭了,一瘸一拐的过来碍眼,就没让他来。” 孟银柳解释了句。

时明瑶在边上附和,“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可得好好养养。”

时晏洲一个眼神望过去,时明瑶闭嘴了,一点点挪到黎晚身后。

吃完饭,时晏洲带着黎晚离开了。

齐川拎着公文包站在车前等着,他此刻的心情比去谈几个亿的项目还忐忑。

谁懂啊?

半夜睡得正香,接到老板电话让准备离婚协议!

他当时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偏偏还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也不知道老宅发生了啥,不知道等会时总和夫人出来是什么氛围,他甚至都不知道等会该怎么称呼黎晚。

既害怕,又想着早死早超生。

在这样矛盾的等待里,两个人出来了。

时晏洲揽着黎晚,黎晚额头的纱布有些松动,时晏洲停在门口处细心地帮她处理, 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很好。

齐川一头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