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无赖模样。

“嗨呀,朋友一场,何必赶尽杀绝,外面?这么冷,要不进来坐坐?”他咧嘴,露出常年抽烟泛黄的牙。

白念不是傻子,莫名友善的态度转变,必定伴随着?背后不为人知的心思。指腹摩挲录音笔一闪一闪的红灯,她?紧咬牙关,在心中?权衡。

冷风从常年未擦拭的玻璃中?灌进来,惨白月色照亮水泥色台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最?终她?败下阵来。

“好。”

“这才对?嘛!”何坤松了口气,从后屁.股口袋解下一串丁铃当啷的钥匙,插入生?锈的锁眼来回转动。

“家?里应该还能?找点出来,大不了都给你,反正我?人在这里跑不了”何坤赔着?笑脸,推门而?入。

一股糜烂闷热的气味直冲面?门,男人的生?活十分邋遢。进门正对?木头色矮几,上面?东倒西歪几个空的啤酒瓶。烧烤串扎进垃圾桶,尖端戳开塑料袋,撒了地上几粒孜然。

布艺沙发看不出原本的亮色,包边的家?具开始掉皮。

白念跟随何坤,犹豫踏进去。对?方打算客气招待,走进厨房,水流和?瓷器碰撞声传来,好一会儿,男人用还未沥干的玻璃杯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我?收拾一下,家?里有点乱,待会给你找点钱。”他用抹布擦了下桌面?,留下油腻腻的水痕。

“你平时住这里?”白念打量四周,尽量减少和?这屋的接触。

真怀疑会得传染病。

趁人在屋内打扫,白念悄悄把小型摄像头别在卫衣衣领处,撩开头发遮住。

早在来之前,她?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啊,我?们没有你好运气,傍上了大款,最?近刚搬的。”后面?声音逐渐削弱,取而?代之是马桶的冲水声。

分明为了躲债,像只老鼠东躲西藏。

白念努努嘴,没有戳穿他。手?握玻璃杯来回摇晃,看着?水波荡漾,尽管口干舌燥,依然没去碰。

“怎么沾上赌瘾了?就因为给你那些钱?”她?努力试探,把牛仔裤里的收音器朝外靠了靠。

无论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如今的ABO,聚众赌博都是不被允许的。偏偏何坤几天?就把打的钱全都挥霍完,光是推测就知道不是小打小闹。

白念也想赌一把,赌一把躲在暗处的灰色交易。

如果真的能?挖出来,简直是意外之喜,即便中?间必然伴随着?巨大风险。

“是我?有个兄弟,说要带我?发财,你也知道我?手?头紧,走投无路了才“提到这个,何坤憨厚挠头。

都是托词。

白念第一次冒险,紧张激动到手?抖。眼见对?方似乎上钩,开始一步步引导。

“能?赚多少?其实要我?说,大不了咱们敲陈清影一笔,也好过凑钱潇洒。”她?语气故作贪婪,目光落在窗户和?门上。

老旧的墙体因渗水发霉,黯淡的灯照亮片方,看得见的地方满是灰尘,更不要说未有光亮的地方。

“陈清影可不行,她?家?有点背景,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何坤半开玩笑,好似两?人真的伙同准备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卫生?间内,洗手?池抽屉边缘泛着?水渍的黄。最?底下的一个被拉开,银色的道具闪烁着?光。

男人用手?轻轻抚摸,没发出一点动静,在扳手?和?锤头间选择后者。他靠在卫生?间墙边,从门缝可以看到白念的背影。

Alpha身材并不魁梧健硕,女人独有的流畅和?柔美让她?看起来人畜无害。尽管如此,何坤的手?依然颤抖。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惧怕,Alpha对?Beta的压制感?。像从未见过尸体的人突然闻到尸臭,即便脑海没有认知,但基因会告诉这是什么。

“哎呀,我?开个玩笑,别当真。”白念笑着?带过去,竖起的耳朵不放过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