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往常,这种事情都是白念来做的。突然换了张脸,换了个声?音,有些不习惯。
倒不如?说,不是一个人。
“谢谢,快去休息吧。”陈清影摘下口罩抿了一口,放在一旁,开始整理压在手下的资料。
“大过年都不容易,谁知道源文件丢了还跑来补录,幸好戏份不多。”助理帮她?一同收拾,这时?,导演走进来。
“陈老师辛苦了,太不好意思了,大过年还让您跑过来”她?擦拭额头的汗,屋里暖气太热,令人心神?烦躁。
再怎么说,都是剧组的问题。导演过意不去,提议不回家的出去约个饭。
“算是患难与共了哈哈,”她?开玩笑,“陈老师这么敬业,影片上?映肯定火。”
陈清影颔首,刚想回绝,想起家里没人。
白念已经去了B市,以发来的照片来看,应该玩得不错。
“我最近胃口好,到时?候多吃可不要?嫌弃。”她?半开玩笑,算是答应邀约的饭局。
其他人闻言再次吹捧起来,颠来倒去的话?术听得人腻烦。
陈清影不喜套话?,但也不会表现出来。任谁过来同她?聊两句,都能接得上?话?题。
来的人不算少,导演在附近酒店定了大包间?,邀请众人前去,为?了抬高兴致,点了不少酒水。
“大过年的,高兴高兴,”她?举起酒杯,站起来朝各位抬了抬,“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百忙之中,还愿意投身?工作。”
“我在上?面订了好几个房间?,大家尽兴玩,玩累了就上?去休息!”说完,导演一饮而尽,动作畅快。
底下不少人起哄。
“导演大气,今晚不醉不归!”
“来来来,都喝酒”
窗外灯火迷离,S市笼罩在纸醉金迷之中,远方夜空的炫彩烟花绽放开,转瞬即逝落下。
陈清影不爱喝酒,或许气氛使然,难得有醉饮的想法?。她?端起酒杯,动作优雅地小口啜饮着。
耳边是交谈调笑声?,有的在讨论近期的八卦轶闻,有的分享S市值得去的景点。
她?受欢迎,独独她?不合群。
陈清影手扶额,长睫垂下,指尖无意识叩击酒杯,静默聆听得像一尊塑像。
清明的脑海混沌,像粘稠的一碗粥。醉意弥漫,有的人放声?高歌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一碟又一碟精致小菜上?桌,转盘所到之处香味肆意,明明本该阖家欢乐的日子,Omega眉头蹙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围的纷纷扰扰与她?无关。
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身?体也是,心口也是。
“我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她?撑着桌面起身?,如?薄纸的身?体仿佛风吹就能倒下。
“陈老师,再喝几杯呀?”
酒桌上?,总会有几个讨厌的人劝酒,喝下去的不是酒,是自己的体面。
陈清影谢绝,嗓音被酒水浸润得醇厚嘶哑:“不了,你们继续,我有点头晕。”
“脸色不太好,要?不上?去休息吧?”导演适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贵宾房卡,递过去。
这回她?没拒绝,拿起来放进大衣口袋,和众人道别后出门。
外面的空气清新?许多,女人坐在台阶上?,垂下的衣摆折起。她?双手掩面,大口呼吸,总算清理掉胸腔杂乱的气息。
潮湿的冷空气卷起路灯下的落叶,背后是辉煌的酒店大堂,两旁摆放的龟背竹随风摇曳。
无论是道路上?汽车的鸣笛声?,还是身?后人群的欢呼喧闹,都离她?很远。
像突然降临的猛烈暴风雨,落下溅起响亮的水花,又迅速归于沉寂。
陈清影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脸卧在双臂上?,呼吸绵长。
身?旁似乎坐了个人,带起一阵冷风。
未挥发的酒精令她?反应迟钝,耳边响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