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没和您说过，去年那个三千亿的项目，是因为她出面才拿下的。为了这个合同，她答应在七天内无偿解决合作公司最头疼的技术难题。”

“那么多人都搞不定的系统漏洞，苏小姐一个人就搞定了，出关的时候人都瘦了几圈。她当时还发着烧，却硬是挺到最后，刚把结果递给我们就晕倒了。”

周秘书的话语中带着连他自己都难以差察觉的倾慕之意，但顾泽言此时也无心计较这些。

只是在回忆，那时的他在做些什么。

好像，他陪着顾云娇和顾莎去瑞士看山茶花了。

在那期间，苏冉给他打过电话。

他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本想问一句，可姐妹俩把他叫去拍照，他答应之后再回给她的电话，也没再打。

而这样的时刻，还有许多。

他食言，他失诺，他把苏冉排在了很多人后面。

床头上摆着他和苏冉的合照，可他现在却不敢再看一眼。

那是三年前拍的，而这期间，他没和她留下任何照片。

甚至连两人的周年纪念日，他都没有好好陪她过过。

所以，周秘书说得是对的。

苏冉攒的失望太多太多了，她怎么可能永远对着根本不会回应的人持续输出爱呢。

有眼泪从眼角溢出，砸到手背上时，顾泽言竟觉得生疼。

“所以顾总，要不您，还是放弃吧。”

周秘书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句话，但幸好顾泽言并没有让他当场暴毙。

顾泽言抬起发红的眼，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发问：“你也觉得她不爱我了，对吗？”

周秘书抿抿嘴，决定坏人当到底，“是。”

恰好这时，对面的门开了。

苏冉眼睛亮亮地和闵尘说着什么，闵尘侧头认真听，手却背到身后。

有人给他塞了一束玫瑰。

闵尘像变魔术般把一束花捧到苏冉眼前，苏冉发出惊喜的尖叫。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猜。”

两人笑闹离开，苏冉视线全程没有离开闵尘一秒。

顾泽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

他活该，这一切都是他活该。

可想到空荡的别墅里只剩他孤单一人，他更难以接受。

22

“我想再试最后一次，等这个项目结束，她还不原谅我的话......”顾泽言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量才挤出后面的话，“我......就放弃。”

放弃苏冉这件事，仅仅是说出口，就让顾泽言胸口酸涩发紧。

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失去苏冉，他会变成什么样。

“您觉得她还爱您？”周秘书不太确定地问。

“嗯，”面对这个问题，顾泽言从未回答得如现在这般没有底气，“也许她不如以前那样爱我，但哪怕有一丁点可能呢？”

周秘书沉默了，陪着他吃完早饭去指控中心。

但刚走进指挥部，四周突然响起骇人的警报声，红色灯光疯狂闪烁着，催促室内人员抓紧时间离开。

“2209号卫星发射失败，将在30秒后坠落解体，坠毁点再指挥部百米附近，请各位工程师立即撤离。”

顾泽言眼神在人群中疯狂搜寻，终于在廊桥看到苏冉的身影。

他逆着人 流朝苏冉跑去，恍惚间，又回到上次地震的时候。

这次，他绝对不能丢下苏冉。

“苏冉，到我这里来！”

她听到了，但看到是他，像没看见似的继续朝廊桥另一面奔去。

“冉冉！反了，那边不是出口！”

顾泽言心急如焚，先让周秘书出去，独自爬上廊桥。

然而，就在他手脚并用爬上最后一层阶梯时，苏冉拉着闵尘从他面前擦身而过。

他伸出手，却只抓到空气，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