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姐妹都乖乖噤声。

车子到了别墅，顾泽言连火都没熄就往回冲。

但摸到门把手上厚重的灰尘时，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冉，苏冉！”

墙面上，裂痕触目惊心，顾泽言边走边喊，声音空荡荡地在别墅回响。

“好了苏冉，别躲了，我知道你在。”

他走到卧室门口，听到里面有点动静，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你和妹妹们互相道个歉，我就让她们搬出......”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顾泽言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哑然。

房间里，只有窗帘在风中孤单翻飞，他要找的人，根本不在。

“还在躲吗？是不是在衣柜？”

他喉头紧张地滚了滚，来到衣柜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脚边的垃圾桶吸引。

只一眼，顾泽言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里面全是苏冉以前最宝贝的东西。

而视线继续上移，

枕头边，有份印着红色大字的文件早已落灰。

13

顾泽言猝然扶住衣柜，文件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差点让他站不住。

他痛苦地闭上眼，深呼几口气，又忐忑地睁开。

但那份文件并没有如愿消失，依然无言地躺在那里。

他慢慢捡起垃圾桶里的东西，每捡一件，心上就被划一道口子。

“我不可能签的，开什么玩笑。”

可当他翻开文件，最后一页双双签好的名字，几乎让他呼吸骤停。

落款时间是一个月前，他甚至不知何时签的。

“苏冉，快给我道歉，”顾云娇气势汹汹闯进来，却没看到苏冉的身影，“哥，她人呢。”

“出去。”

顾云娇却当没听到似的，一屁股坐在顾泽言腿上，“这是什么啊。”

顾泽言冷着脸把文件放下，骨节分明的手直直指着门外，“听到没有，我叫你出去。”

“哥，你怎么这么凶，你”

没等她说完，顾泽言倏忽起身，拎着她衣领，把人扔到外面。

门砰地一声关上，整个别墅都在震动。

“有病。”

顾云娇咒骂一声，转身离去。

屋里，顾泽言捏着那份离婚协议，痛苦地抱住了头。

他想起来了。

一个月前，他让苏冉打掉孩子的时候，她让他签了份文件。

而那时的他，因为顾云娇摔倒过于着急，看都没看就写上名字。

他没发现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也没看到她决绝的表情。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顾泽言刚想发火，却看到顾父顾母站在门口。

“爸、妈？”

他没想到，顾父和顾母竟然会过来。

“顾泽言，这么多天，你也不知道给我们报个平安，是想急死我们吗？”

顾泽言赶紧赔罪，“对不起妈，前些天通讯基站坏了，手机没信号，这两天刚能和外界联系。”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听说灾区能进出，我和你爸立马就来了。”

“是啊，冉冉呢？她没事吧。刚怀孕就遇到地震，是不是吓坏了。”

“她......”顾泽言下意识看向那份离婚协议，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父母的视线，“她很好，就是这两天有点和我闹脾气。”

“肯定是你欺负人家，前些天她回来和我报喜，还跟我学你最喜欢的文思豆腐。冉冉怀孕了都这么想着你，可能无缘无故和你闹脾气？”

顾父也跟着说：“是啊，冉冉还专门回来教家庭医生推拿手法，就怕我再头痛，你可不能欺负她。”

顾泽言心口一阵发酸，好像被蚂蚁踩过。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苏冉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