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小门上杂草混着乱叶遮了一头的柳枝藤蔓,严纵掸了掸身上掉下的杂七杂八的叶子:“看来这几年小陆子混得不错,就是这门面,看上去也忒寒酸。”
“呸,阿纵你这混丫头说什么呐,这叫野趣,野趣懂不懂。人客人就喜欢这种满身草末碎叶子返璞归真伸手一拨,哟桃花源!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感觉你知不知道。”前边带路的陆易蘅一听严纵话顿时急了,转头瞪眼。
严纵撇嘴:“掉了满头满脑掉的虫子蚂蚁以及它们的排泄物还高兴,那些人简直是到了一定境界。”
“严纵你你你!几年没见还是这种一张嘴就要气死人的性格,好歹我这小厨房可是很多人想来还来不了的,被你说成这样又脏又邋遢的样子,真不知道万随哥怎么受得了你。”
深深地翻了个白眼,陆易蘅看向严纵身边的万随:“万随哥你评评理,她是不是特损,特欠收拾。”
“恩?还行。”一直望着臂弯上搭着的严纵的手臂出神,冷不丁被提到自己名字,万随抬头,一本正经答道。
“……我真是受够你们这两个人了。”听着万随明显不知道他刚问的什么的回答,陆易蘅按了按眉心,自认倒霉地为两位混蛋主子爷掀开帘子,随后在外头拍了拍手示意上菜。
“哟,两位正主儿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就是,说好的六点半呢,这可都七点了,我可记得万随你从来不迟到的,不行,罚酒罚酒!”
“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我们的严小姑奶奶又掉链子了,小阿纵,我有没有猜对?”
包厢里头早已做了一堆人,看到严纵和万随进来,立马吆吆喝喝打趣起来。
“方哥,今天可还真不怪我,要罚你们罚万随去。”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严纵朝喊得最响的方之牧笑道。
“那倒奇了,万随,你说你做什么了,竟然迟到?”万之牧惊讶。
“没什么,我帮阿纵吹……”腰间蓦地一拧,一阵刺痛,万随微侧头,只见严纵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旁,藏在背后的手慢慢收回身前。
“闺房之乐,不予透露。”拉开座位举起酒杯,万随淡定开口:“我自罚三杯,你们随意。”
“噗,闺房之乐?!”刚坐上桌子喝了口水的陆易蘅立马喷了出来:“我没听错吧,万随哥说闺房之乐?!”
“慢着,阿纵妹妹,你小时候最乖了,来告诉哥哥咱万岁爷儿说的‘闺房之乐’是什么玩意儿。”
“难不成是万岁爷儿和严娘娘之间的颠鸾倒凤?哈哈哈哈早生贵子!”一帮子人又笑得前仰后俯。
“我说你们够了啊,不带这样刚回国就埋汰我和万随的,这接风宴还能不能好好吃下去啦?还有啊小陆子,你那口水喷得可够远,方圆百里的菜都被你糟蹋了。”
一桌子发小笑得笑打趣得打趣,说得话越发不着调,连颠鸾倒凤早生贵子都出来了,严纵听不下去了,这才板着脸制止。
“严娘娘小的错了,这就给大家伙儿换菜,对不住啊对不住!”打着哈哈唤了服务员进来换菜,陆易蘅忍痛让人拿了酒窖里藏了多年的好酒,说是要以酒谢罪以昭皇恩浩荡。
方之牧那个老狐狸见抓住了陆易蘅的把柄,又趁机敲诈了他酒窖里好几瓶珍藏的洋酒。
笑闹间多年未见的发小纷纷劝酒,万随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竟然来者不拒,还代严纵喝了好几杯,又让那帮子混世魔王好生惊吓了一番。
一顿饭吃完已经九点多了,饭后众人提议去总统路的酒吧街续桌,万随见严纵打了个呵欠,便摆手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让他们组团乐呵去,自己带严纵先回家。
因为喝了酒,万随便打电话让乔过来接他们。
车子平稳得行驶在马路上,严纵喝了不少酒,半躺在座椅上,脸颊酡红,迷蒙着眼掰着手指头数着玩,一看就是醉了。
将身旁一晃一晃的脑袋扶正靠在自己肩头,万随叹了口气,无奈将严纵数指头腻了改玩自己衣领的小手包在掌心。